飞快回转,只见颜大将军坐在帐篷的外间正位上,颜宛与颜容端茶倒水。颜宛不停溜眼偷看,颜容却是一眼未视。
“大将军!”颜寰纵然进得来,也只能坐在下首。他在帐外没有看到那庶子,进来在颜飞毅身后也没有瞧见,心底不禁诧异。
“我这几日都在忙,听说你在找我?”颜飞毅严肃得没有一点面对自家儿子的感觉。
“只是想知道父亲您的近况。”颜寰倒是放松了不放,“京中安定,皇上的大业也红火,我在西山大营闲了下来,便想着出来走一走,好男儿不走四方怎怀天下?”
“说得好!”颜飞毅一击掌,声音响亮,“只是走不行,还要多看多想!”
“是,孩儿谨听父亲教诲!”颜寰眼圈红了。
“这几天我让人带你查看营地,可有何发现?”颜飞毅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颜寰突然头皮一麻。难道自己暗中查探的时候惊动了谁?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面上一点惊慌之色也不露。
“除了这里的兵士更加强壮有力更多外,和西山大营倒是差不离的。”颜寰大略说着,想要换个话题。
但颜飞毅今天来显然不是单纯的想要叙旧:“听说西山大营有一种特别的训练方法?不知寰郎可否给为父说一说?”
颜寰刚想开口,却见颜飞毅摆了下手,却突然一捂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来:“噗!”
“爹!”颜寰激动地冲上去。
颜容耳朵动了动,嘴角一挑。她本来就站在颜飞毅身边不远处,现在第一时间就走上去,手一动,金针飞出,正中颜飞毅胸前几个大穴。
颜飞毅头一歪,就这样倒下去。
“爹怎么了?”颜寰一着急,也不记得自己以前多痛恨他,急得完全冷静不下来。
“来人啊,大将军晕迷了,快传军医!”颜容第一时间走出帐去给外面的人传话。
很快就有人来把颜飞毅擡回他自己的营帐里治疗,颜宥也出现在队伍里。颜寰急着跟去,却让两个妹妹留在帐中等消息。
“大哥怎么不让我们去?”颜宛其实也很着急。别管以前有多大的恨,真正看到他处于危险时却不可能不担心。
“军中不许女子出入,我们若是跟着去了,大哥顾不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糟糕?”颜容柔声地劝着,“大将军那里没事的,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他是因为想要压制蛊毒伤了内里才吐的血。”
“压制?”颜宛听得云里雾里,“不是说中了蛊毒的人都会听命于别人吗?这蛊还能压制?”
“我说的压制不是把蛊毒的反应完全压下,而他压抑着下令人要他做的事说的话,局部做出不同的动作来。刚才他要大哥说西山大营的训练方法,但在大哥开口之前又擡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那时候他擡起手是不是很吃力?”
“对,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父亲擡起手时好像那手重得不是他的一样!”
“那是他压制了蛊毒后做出来的,别看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但蛊毒的力量很强,所以他才会伤到内腑。”
“那怎么办?阿容,这蛊毒虽然也有个毒字,但他们都说与我们一般说的毒完全不同,你能不能解啊?”颜宛说这话时,已经慌乱着急得语无伦次。
“姐姐,镇定!”颜容犹豫了一下,走上去把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慰着,“我在想着办法呢。”
颜寰一晚没有回来,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才一脸憔悴地进了帐。
“大哥,父亲怎么样了?”颜宛一见他马上问。
好在外面有颜励和颜展看着,不然真担心会有别人听到这话。
“别急,父亲早晨就醒了,他也就是身体太累了,旧伤又没好全才吐的血,服过药休息一下就好了。”颜寰安慰道。
颜宛的表情奇怪:“军医是这么说的?”
“是啊,怎么了?”颜寰一夜没睡,又是担心又是乱想的,精神也已经很疲惫,问完了才突然意识到大妹妹的表情不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在颜飞毅刚倒下的时候,颜容在第一时间里扎了几针,却在出去传话回来之后就拨了针。那些军医自然看不出来,但他们当时在帐里,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出于对颜容的绝对信任才没有置疑。
“父亲是因为压制蛊毒才吐的血!”颜宛便把颜容的话说了一遍。
“原来父亲不是心甘心愿给那些人办事的,他到现在都还在反抗。”颜寰的双眼又红了,声音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