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
不过她还没蠢到认为他丈夫背着她在外面乱来,把人家带回家的程度。
恍惚回过神来,春花下意识拉了拉自己褶皱的衣摆,她迷茫开口:“咋了,咋还……”带了人回来?
没等春花问完,老王有了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一路上尴尬又没话说,好不容易到了家,总算是摆脱了那诡异的氛围。
他招呼媳妇招待两人,让媳妇分担了下自己的压力,自己笑的憨憨的:“我去倒两杯水。”
老王说完就自己乐呵呵去倒水。
只剩下迷茫的春花在风中凌乱。
好半晌后,春花才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她对待于桑之简直热情。
坐人的板凳都被她擦的光滑油亮:“坐,坐。”
春花搓着手,拘谨地笑了笑,把长条板凳往两人身下放。
于桑之乌发飞舞,碎发落在额前,纤细柔美,浓淡皆宜。
她迤逦的眉眼微擡,有种冲击的美。
于二妞舔着手指,上面有残留的驴打滚残渣,等舔干净了,乖乖藏在于桑之后面,乌黑的眼珠子澄澈地望着人,看起来就很乖。
屋子里本就有烧好的热茶,晾了一会儿,变得温温的。
老王家里没有专门喝水的茶杯,就简单用大口海碗替了替。
他把水放在几人的面前,略有些拘束。
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搞懂客来福的新东家来他们村子要干什么。
黝黑的一双手擦了擦粗糙的粗布麻衣,老王把手背在身后,很拘谨:“喝茶,喝茶。”
村子里没什么好的茶叶,老王家里都是些粗茶,和路边一文钱一碗的小凉茶不差多少,入口甚至有些冲。
茶汤浑浊黯淡,茶顶漂浮着几块小小的茶叶碎末。
于二妞没尝过这茶,好奇心又重,先看了看那位黝黑的大伯,又看了看自己无动于衷的大姐,察觉没人拦她,兴奋地眨巴眨巴眼,好奇的两只小手认真端起碗,凑过小脑袋喝了两口。
刚入口,于二妞睁大了眼睛,砸吧砸吧两下,立刻就被苦得皱起了小脸。
苦涩的茶叶让于二妞对它敬而远之,小手又把它推了推。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于桑之没动,喝茶并不是于桑之来到这里的目的。
她来到这里,是对村子里的船感兴趣。
稍微招待了下,在拘谨和迷惑中,老王应于桑之的要求把她带到了村长那里,老实巴交的面孔有些疑惑:“村长就在这里,不知道东家找村长要干什么?”
偌大的一大块地。
眼前是一大片瓦片铸就的房,但更多的是泥胚和石头堆砌。
前面是相对较大的廊下和栅栏,围起的篱笆又矮又杂,后院则空空荡荡,只有几根枯萎的草。
和老王的院子差不了多少,甚至没有老王的院子温馨和美观。
南渔村的村长就委身住在这里,因为十几年前的搬迁,村长摔了一跤,之后一直身体就不怎么好,好在身子骨还硬朗,能走的动路。
不至于一直瘫着让人照顾。
老王和于桑之说起十年前村长摔的那跤,感慨村长的好运。
还说起他邻村的一个朋友,老娘一次喂鸡摔断了腿,馀生都要他忙前忙后地照顾。
话未说完。
泥胚瓦房传来动静,窸窸窣窣一阵响,村长被外面的动静所惊动,拄着根拐杖走出来,拐杖不长不短,像是成了村长肢体的一部分,每一步都很稳,步履虽然蹒跚,却很坚定,看起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他早就听到了点动静,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慢,但没有任何后退,他擡头道:“你找我?”
打第一眼,他就知道眼前是个难得的美人,也知道这是客来福的东家。但是村长早就过了欣赏美的那个年纪,又和客来福没什么接触,因此,对于桑之少了些像老王一样的惊艳和尊敬。
于桑之也擡头看这位南渔村的村长,她知道他是整个村子的核心,哪怕是村子西迁,他摔了一跤,依旧是村子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和这样的老家夥虚与委蛇是没有意思的一件事。
况且于桑之本身就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她做事一向很直白,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我想看看你的船。”
南渔村的船,在老王口中,是临海几个村子较为有名的船只了,坚固耐用,吃水很好,载人多又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