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天黑了,你该走了。”
语气四平八稳,很平,很淡,没有一丝起伏,就是不怎么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一丝不苟的老嬷嬷阴森森盯着她。
不像是要她走,反倒是要她“上路”。
于桑之忽略她青紫的一张脸,问:“我要上哪里去?”
老嬷嬷卡顿了一下。
然而她并不回答,反而反反覆覆重覆那几句话。
“杨选侍,天黑了,你该走了。”
“杨选侍,天黑了,你该走了。”
“杨选侍,天黑了,你该走了。”
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冷,叫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她并不只是重覆这几句话。
半刻钟后,一顶牡丹红色轿子落在于桑之面前。
老嬷嬷喀喀尖叫两声,用指甲在上面划,发出刺耳粗糙的刺啦声。
刺啦。
刺啦。
她拉长舌头,语调古怪:“好轿子,好轿子。”
旁侧仿佛多了什么,几个白色的阴影在飘荡交谈。
偶尔飘过来两句同样阴森森的话,似乎有别的想法。
“绣金线的轿子,喀喀,她也配坐?”
“她……她不许坐。”
“她不能坐,让我坐。”
白色阴影争执起来。
趁着它们即将打起来,一个白色骷髅头突然出现,咔嚓咔嚓,扭动不灵活的关节,似乎要掀开轿子。
它发出刺耳的叫声。
“喀喀,让我坐,让我坐。”
等它坐上去,却很快被动起来的轿子掀飞。
扑通掉在地上。
老嬷嬷还在用指甲盖划拉轿子上的木头,发出刺耳的难听的声音。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白色骷髅头,嘴角扯了一下,发出同样古怪的声音:“不行,你不能坐,只能她坐。”
她手指了下,指到了于桑之。
于桑之重点看了下她的指甲,指甲很长,占了半个手掌。
很快就出来两个人,也铁青着脸,但是脸上的弧度又大又奇怪。
他们把于桑之擡到轿子上。
“走。”
老嬷嬷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