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把自己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大一些,算是它的本体。
另一半小一些,算是它的分身。
那小半块的分身蠕动着又立起,立起后又融化,如此片刻后,把自己缩成了个块状的小黑条条。
在本体的指挥下,智商也减半了的小黑条条咯嘣一声钻进泥土里,往西边去寻,打算完成西边的搜寻。
而又傻了一半的本体则站在原地,傻楞楞站了两秒,才亦步亦趋地往北边去。
离开了本体,小黑条条格外激动和活跃,虽然智商不高,却很喜欢到处蹭蹭。
等到它蹭到一块小草地皮到时候,一股格外香浓的味道从相反的方向传来。
咕噜噜。
咕噜噜。
那个小太监压根就填不饱黑色膜块状糊糊的胃口,更别说只分到了一点点的小黑条条了。
它的本体智商就不高,小黑条条一个分出来的块状黑条条便智商更少了。
它闻到了这个味道,而且这个味道越来越香,越来越香,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它藏在黑条条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几乎没有犹豫两秒,小黑条条在草皮中直立起来,本就不大的脑容量立马就把本体分派给它的任务给忘却了。
香。
好香。
像是浓浓的香甜的血腥味,又像是让人安稳沈眠的故土的味道。
好香。
小黑条条细细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这是它激动的信号。
在确立了方位的下一刻。
嗖的一声。
小黑条条不顾周围一切,猛然往目标冲过去。
感受到香甜的味道溅开在血液中的下一秒,小黑条条扭曲了眼睛,完全依靠本能在撕咬。
此刻的脑子都被它压缩再压缩,把全部的空间都留给了狠戾蠕动消化的胃部。
咯嘣一声。
小黑条条还未反应过来,还未消化的诱饵还在胃里蠕动,它的嘴里便多出了一个金属般冷硬的铁锈味道。
春日的风光里,美人侧躺在美人榻上,乌黑的青丝披了她半身,暖融融的毯子盖住了她曼妙的身躯,而稍稍往上一看。
烈日熔金,金赤漫天。
美人在春日隔着湖水垂钓,柳叶扶风,风姿曼妙,柔了一池春水。
于桑之微微垂眼,淡漠的眉眼瞬间融化,蓬松的睫毛如蝴蝶扑翅轻颤,叫人不敢亵渎或惊扰一刻。
她的手里,执着一把钓鱼的鱼竿,春日最好的竹柄作杆,宫里最贵的金属作勾,令诡异最兴奋的血肉作饵。
端的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身侧侍奉的宫女见到了竹竿轻颤,恍然发现娘娘的鱼饵当真钓了个鱼上来。
她上前一步,却瞧见一贯温和却漠然的娘娘消融了眉眼间的冷漠,勾起了一丝浅笑。
“上钩了。”
于桑之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
不等小黑条条反应过来,便叫人一把抓住。
黑色的尾巴在白皙多手指间窜动挣扎,叫人联想到一切丑恶与美好的争执。
身后的宫女执起鱼篓,却并未等到任何一条鱼。
“这是……”讶然间,那黑色的尾巴在白皙手指间挣扎得越发厉害,若非是此时此刻在此地的人是于桑之,而非是别的什么人,足以叫它连皮带骨都撕咬下来。
上了勾的鱼所作的垂死挣扎并不多么有威慑力,小黑条条的摆动在手掌中被一寸寸湮灭的时候,就更加没有多少威胁。
在最后,足有块状大的小黑条条被碾碎揉成了黑色的小丸子,气喘吁吁而奄奄一息地躺在于桑之道的手心里。
还拿着鱼篓的宫女惊讶道:“娘娘。”
刚刚,她分明看到的是一条黑色的鱼,如虫子般形状,怎的变成了一颗泥巴丸子?
于桑之并未有解释的意思,反手将那小块的黑色丸子给盖入了皇帝送来的黑色锦盒中。
摩挲了两下,于桑之将盒子交给宫女,吩咐她放入柜子的最底层。
而此时,分身被当做鱼叫于桑之愿者上钩了。
本体却还一无所知地在外面跑着。
分出了分身对于本体的影响并非没有,比如此刻,它思考的时候就要更加慢个半拍。
潜藏在西边的角落里,本体闻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气息。
根据方士的指令,皇帝极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