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住在关雎宫的那位,以她们的资历来说,算得上很新的人。
可惜的是,这位新人居然不讲武德,后来居上,把她们这群前浪给拍在了沙滩上。
这让她们怎么能甘心?
贵嫔咬牙:“好一个新人。”
刚入宫毫无根基不说,居然也不知道要过来孝敬孝敬老人们,往常她们入宫,都该拜访三宫六院,不说去各位高位的妃嫔们宫里请个安,也得去求见下太皇太后娘娘吧?
哪像那位?
把太皇太后得罪了不说,还见不着踪影。
别说贵嫔了,在场的没一个人见过她。
难道还指望她们去求见她吗?
真真是好大的架子。
有人瞧见了贵嫔的不忿,暗戳戳在贵嫔面前给新人上眼药:“那位妹妹真的太不懂事了,我听说他是皇上从田野间找来的,一穷二白,想必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来了皇宫以后,却仗着皇上的宠爱不把人放在眼里。”
贵嫔皱眉点头,显然是深以为然。
只几句话的功夫,打的不可开交的女人们立刻又凑了回来,磨拳擦肘计划要怎么教训那个不长眼的新人。
都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也能闹得寻常大人后院里天翻地覆了,耿别说这全是争奇斗艳女子的后宫了。
不一会儿,这处便传来间或夹杂着声讨的密谋声。
几个女人都不是蠢笨的,寻常日子里更是见惯了后宅的阴私,出几个坏主意不在话下。
这后院里的事情不过也就是这么几种,对付不受宠的人,找个借口就能磨磋一番。对付受宠的人,就要把自己摆在理正的一方,理所当然地磨磋她,若是不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缘由,那就要使用一些瞧不上眼的手段了。
黑色的膜块状的本体就藏在靠近贵嫔的那块泥土边,它的尾巴蹭了蹭地,瞧着一群女人在背后露出的阴险笑容,忽而感觉森寒的利齿蠢蠢欲动。
它并不知道哪位是主人心心念念要报覆的人,却知道跟着主人炼制的丹药香味寻找。
此处是丹药气味最浓的地方。
脑容量不大的脑袋迟钝思考了会儿,盲目下了判定。
主人讨厌的,必然是其中面目最丑恶的那个女人。
倾听着她们的计划,黑色的膜块状本体有种极为迅速地想要破坏的冲动。
很快,本体钻进了泥土里,一刻钟不到就回了方士身边。
方士正在挣扎着改善新的丹药。
黑炭融入烈火,发出灼烧的热气。
方士满头大汗。
少了小半块脑子的黑色膜块状本体可没有那般聪明能看人眼色。
它凑近方士,想要说出自己打听出来的情报。
却很快就被方士挥袖子赶到了一边:“去,不准靠近我。”
黑色膜块状的本体委委屈屈缩在角落。
等方士闭目炼完了这炉丹药,方才睁眼,却也不正眼瞧它。
“怎么了?”
方士的声音有气无力,显然还在遮掩着痛苦。
而委屈蹲在墙角的黑色膜块状本体可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动静。
它激动地跑了过来,又犹豫地在方士面前停下。
在方士面前,它用尾巴戳戳地面,又画了个圈。
方士冷着脸,却还是看了黑色膜块状本体的动作,越到后面,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他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会使这样的小手段了?”
方士觉得有些不可能。
按照于桑之的本事,按照于桑之的能力,本不可能用这样委曲求全的手段来为自己谋利。
方士狐疑地看着还在不断在地面画圈的黑色膜块状本体,质疑道:“你确定是她?”
不怪方士质疑,他的这个小破东西的脑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分成多少块,几个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
若不是他今日伤势反覆严重,伤口又隐隐有加重的趋势,为了避免伤口反噬,他只能待在自己炼药的宫殿里,他本该自己出马的。
黑色膜块状的本体面对质疑,连片刻犹豫也没有,坚定而信任地点头。
必然是,肯定是。
方士狐疑看了他一眼,还是坚信了它的说法,暗自思索片刻。
他便决定了要破坏于桑之的计划,让她也吃吃苦头。
总不能他一个人在这儿疼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