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于桑之冷淡的瞥了方士一眼:“反正这十年丶二十年丶三十年没有你和我作对。”
方士噎了一下,不吭声了。
而脑容量小小的黑色影子则龟缩在于桑之的手上,完全不敢动。
生怕可怕的恶魔想起它来,又来狠狠伤害它一把。
方士没有办法,只好诱惑于桑之,拖延时间:“这样吧,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在三个月后把钥匙给你。”
于桑之斜眼看了他一眼。
方士咬牙:“真的不骗你。骗你就让我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于桑之不信他,不过并没有为难他。
她将手上的黑色影子切下一半来扔给方士:“定金。”
方士又受到了一次重创。
看着怀里的那一半黑色影子,方士擦了擦嘴角边的血,狠狠把心底的恨意给压下去。
竹叶声簌簌作响。
玄烨和梁九功把自己藏起来。
他们藏在黑暗里,看着路过的方士,眼神冷冷的。
眼见着方士已经走远了。
梁九功小心地擡头看玄烨,生怕自家皇帝一个冲动,就干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影二。”玄烨从黑暗里走出来。
“在。”一个全身穿着黑色便衣的影卫从树上翻下来,跪在地上。
“去把方士压入大牢,任何人不得进去。”玄烨的声音里仿佛含着冰块。
“是。”影二一个翻身,又不见了。
梁九功捂着嘴,看向自家的皇帝,小心地劝说道:“爷,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玄烨盯着方士离开的方向,冷淡道:“朕很冷静。”
话落下一秒,一根竹枝迎声折断。
梁九功吓了一跳,不敢再劝。
留下满地的竹叶残骸,还象征着它们所受到的摧残。
这一晚上,玄烨并没有去找于桑之,反而原道折返,静静地坐在批阅奏折的书房里。
书房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烛火整整亮了一夜。
玄烨就在书房里整整坐了一夜。
梁九功苦着脸守在门外。
其他人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显而易见,皇上的心已经落在于姑娘身上了,然而于姑娘却似乎并没有把这份感情看得如何重要。
想到昨天晚上他所听到的,那些方士说的话,梁九功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都散发着寒气。
方士可以说自己了解于姑娘,可以向于姑娘求饶。
但怎么能说于姑娘对皇上的感情都是假的呢?
这不是往皇上的心窝里戳刀子吗?
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旁人都只是过客。
梁九功这些日子把两人相处的日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是怎么珍惜于姑娘的,是怎么为于姑娘而放弃以前的原则,又是怎么为于姑娘做一切他从前从来不会去做的事。
而于姑娘颇显冷淡的态度,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
过去,皇上可能还能自欺欺人,说于姑娘对其他人都是这样冷淡,对皇上反而有点亲近。
皇上满足于这样的感情,所以不会多想。
昨天方士的话,则是把这个表面上温馨的遮羞布狠狠地拉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真实的内里。
真实的情况就是:于姑娘对皇上和对其他人态度并无明显的不同。
这层遮羞布将皇上表面上所幻想的期冀打破。
所以皇上才会一夜无眠,静静坐在书房里,而不愿意去质问于姑娘,彻底掀开这层无法遮蔽的表面和谐。
因为一旦打破,可能面对的就是再也无法回到现在。
噔噔噔。
小太监捧来茶。
梁九功擡头一看,已经到了五更天。
这可不行,好歹皇上要休息一下。
梁九功放下茶盏,推开门进去:“皇上,您别坐着了,这会儿马上就要上朝了,您先休息会儿吧,不然龙体受不住啊。”
因为一晚上的熬夜,玄烨的眼底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他的喉咙动了动,感受到干涩的嗓子。
梁九功连忙捧来热茶。
玄烨闭了闭眼,叫梁九功拿来衣服:“准备一下,一会儿上早朝。”
方士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走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