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影卫皱起眉,手上寒光一闪,袖子应声而断。
方士手里拿着那截被斩断的袖子,想要追出去,然而腿上一麻,似乎还被人喂了软筋散。
就这一停顿,黑衣影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
那截黑色的袖子被他气得扔在地上。
这三月他是要用来布局的,现在倒好,被人关在了地牢里,什么也做不了,难道他要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方士捶了捶地面,感到极致的憋闷。
明明本该是他占上风的,为什么他现在却被关在这里?
于桑之等了三天,方士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动静。
意外之馀,她找来了一些书籍。
她自然不会把希望全程寄托在方士的身上,与其说她是被方士的威逼利诱打动,所以才放过了方士,反而不如说她是想要看看方士还能出什么招。
陌生的书籍上,黑色的图案交缠盘绕,神秘中透着一丝诡异,仿佛背后有无数诡异的触手在偷窥着图案外的世界。
只需要一眼,就让人头昏脑胀。
不过于桑之却不受它的影响,一边分解着它内部的图案,一边用毛笔在一边的宣纸上画出改进后的新图案。
黑色的图案缓慢成型。
就是靠近一点都能察觉出背后拥有的诡异强大的力量,图案弯曲盘绕,逐渐形成一个既富有规律和韵味的符。
表面已经完成,却缺少了最中心的“眼”。
于桑之点了点纸面,面色没有波动,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把那张徒有其表的图案藏在了书本的夹缝中,暗自合上。
那个图案乖乖被夹在里面,却依旧有着引人注目的吸引力。
寝殿的门被从外面敲响,传出了贴身宫女的声音。
“进来。”于桑之随手把书籍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贴身宫女端着盘子。
她一边将盘子上的糕点放在于桑之面前的桌面上,一边讲解道:“这是早上小厨房特意用最新鲜的玫瑰花瓣和收集起来的露水所制作的玫瑰饼;这是厨房采了最新的杏子,混了蜂蜜,糖浆做成的杏露;这是牛乳和枣仁煮的甜茶。”
贴身侍女一样又一样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直到桌子上全都摆满了,才结束了讲解站在一侧。
等于桑之喝上第一口杏露的时候,贴身宫女看着她淡然处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于姑娘。”
于桑之擡眸。
最近万岁爷压根没来。
贴身宫女尽量问得委婉:“于姑娘是和万岁爷闹别扭了吗?”
贴身宫女想起自己偶尔瞧见的万岁爷温柔望着与姑娘的眼神,劝说道:“于姑娘别嫌我多嘴,奴婢虽然年纪不大,资历也浅,但是在这后宫中也算是看的多了。两人之间的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万岁爷自打生下来,权势地位全都唾手可得,唯独这感情一事,尚能牵动他的心神。”
贴身宫女打量着于桑之的神色,话说的又轻又柔:“姑娘虽然独得皇上宠爱,但是皇上坐拥三宫六院,眼前的诱惑数不胜数,而男人都是浅薄的,你颜色好新鲜的时候再怎么喜欢,等到时间涤荡过去,能留下一分半点的感情都是好的,于姑娘要为自己打算,对待皇上得张弛有度,光松弛了不紧着些,皇上便会被其他人给诱惑走,等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于桑之挑眉,听得贴身宫女给她授课:“奴婢的一个姑姑曾经服侍于先帝一宠妃身边。看着先帝对宠妃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将人宠的天上地下独有。不光单独为她升了位分,设了小厨房,免了她的一应虚礼,更是低下头讨好那宠妃。那宠妃自认为自己是先帝的心肝肉心头宝,便娇纵放荡,不光不给当时的皇后娘娘面子,就连先帝……时常不给先帝好脸色也是有的,不过先帝刚开始还敢甘之如饴,到了后来,便觉得厌倦。”
“姑娘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贴身宫女问。
于桑之摇摇头。
她并不了解大清的历史,更不了解先帝曾经有过的皇宫秘闻。
“可怜那宠妃,自认为自己独一无二,就是一直娇纵下去,先帝也不会给她甩脸子。”贴身宫女摇头:“然而这大错特错,等到先帝腻了她的颜色,便觉得她的可爱娇俏变成了娇纵无理,觉得她的自由散漫成了放浪形骸。太后觉得她不知礼数,皇后嫉妒她的姿态颜色,在一次小小的宫宴中,她因为被指认陷害一位有孕的嫔妃,直接被打入了冷宫,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