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肥肉,一边却又忌惮于于桑之残留下的权威,不敢轻举妄动。
男孩拖着老头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庙。
天地浩渺,从来没有底层人的容身之处。
不过男孩知道,北面正在招兵。
曾经他害怕抛尸于荒野,恐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兵队里被带上沙场。
他不敢直面沙场上飘扬的黄色的泥土,也不敢面对说书人口中血流成河的战场。
人总是怯弱的,会对未知报以恐惧。
但此刻,男孩却默默激起了斗志。
那女人都说了让他功成名就之后来找她报仇。
那么,等自己积累战功,拳打蛮子,脚踢叛军的时候,他就会让那个女人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不是曾经那个只能在她面前被无视的孩子了。
于桑之抱着自己的战利品。
来到了宫门。
此时的宫门早已落匙,在夕阳失去绚丽的五彩的光辉之后,那小黄门就会恪尽职守地关上皇宫的大门,把皇宫的一切分成内外两个部分。
内就是内,外就是外。
而于桑之此时,就被不经意地拦在了外面了。
然而于桑之一点也不慌。
她轻飘飘地脚踩墙壁,站在宫墙高处的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内的地面。
这娴熟的状态,仿佛这并不是从宫里第一次出行,反而像是已经这样干过好几次,反而变得有恃无恐了一般。
“谁?”
本来按照于桑之的技巧和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不惊动宫中守卫的基础上翻进宫里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偏偏今日不巧。
有个要放水的侍卫刚好走在这片地方的树脚下。
这是一片较为偏僻阴凉的地方。
因此,侍卫也没有什么顾忌,裤子一扯,腰带一松,就要给自己放水。
就在他放松的那一刻,头上突然多了片阴影。
如同一片云似得遮在了侍卫的头上,像是一块命运的抹布,盖住了侍卫的整个人。
“是,是谁?”
侍卫被吓得都要软了起来,但偏偏,这会儿他的嗓子不受控制,一突突就把话说出来了。
这句话似乎惊动了站在树枝上的人,站在树枝上翩若惊鸿的人低头一瞥,直瞥得侍卫浑身的热血都冻结了。
却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撞上了人。
于桑之想要装傻无视这个侍卫离开。
然而,侍卫却第一时间警醒了起来,手握上他放在一边的刀把。
他裤子都来不及提,已经挡在了于桑之的前面。
“你是谁?深夜闯入皇宫,意欲何图?”侍卫的嗓音听起来沈稳。
细听,却也有一丝慌乱。
在这个哪里都是黑暗的夜晚里,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单打独斗,如果面前是一个心怀不轨的高手,那么,为了他的职责,他一定会放出信号,提醒其他侍卫。
而在这个放信号的过程中,他有可能赢,也有可能输。
有可能人头落地,也有可能立下战功。
侍卫两股战战,一面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咬牙,一面,却又握紧了自己的刀。
于桑之的路就这么被拦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侍卫,也许是尚且稚嫩,脸上还残留一丝天真无邪的责任,满脸自己今天要完了要完了,早知道就不自己偷偷偷懒跑出来解手的窘迫感。
也许是因为对面没有声音,也看不到对面的身形。侍卫显而易见的更加慌。
他更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对面的人影,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只能隐约知道有人在对面,却完全察觉不出对面之人的落脚点。
这让他更加紧张,这肯定是个厉害的高手。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死,听对面一声哗啦的响,是对方要离开的声音。
侍卫再顾不得什么,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左手捏着信号弹,右手举着刀,嘴上还大声喊到:“来人,有刺客。”
这样莽撞的举动,也不顾自己是否能防守。
然而下一秒,刺客两个字仿佛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半句话还没出来,仿佛一只嘎住了的鸭子。
“于……姑娘。”侍卫扑通一声跪倒在低,头低着,已经是面红耳赤。
他怎么把皇上最为看重的于姑娘当做是刺客了呢?还差点弄出了好大一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