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的姑娘,我保证不和你师父说。”
阿玄支支吾吾,硬是没说出一个名字来。
连李道长都为他气馁:“你看你这锯嘴葫芦,这样的没用,那姑娘还能喜欢你吗?”
阿玄红着脸不说话。
李道长没办法,拍了拍阿玄的肩膀,又从袖子里摸出颗蜜饯递过去:”来,吃颗蜜饯,压压惊。”
阿玄匆匆忙忙吞下蜜饯,只品出囫囵吞枣的甜味。
月色朦胧,恶人村的石板路上泛起一层薄雾。
李道长刚刚惹了阿玄害羞,说什么阿玄也不理他了。
李道长只好蹲在屋顶上,手里捏着块桂花糕,边啃边嘀咕:”这村子晚上比白天还热闹,真是稀奇。”
阿玄趴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村口。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出巷子,肩上扛着沈甸甸的麻袋。
”道长,你看!”阿玄压低声音,指了指那几人,”他们背的是什么?”
李道长眯起眼睛,咬了一口桂花糕:”唔,看着像是……兵器?”他忽然拍了拍阿玄的肩膀,”玄侄,跟上去瞧瞧。”
两人轻巧地跃下屋顶,像两只夜行的猫。阿玄的脚尖点地无声,李道长则像个老顽童似的,一边跟一边往嘴里塞蜜饯:”这村子的人,晚上不睡觉,倒是挺勤快。”
那几个黑影拐进一条小巷,阿玄和李道长躲在墙角,探头一看——巷子里堆满了木箱,箱子上盖着油布,隐约露出金属的寒光。
”哎呀,这可不得了。”李道长压低声音,小声说。
这可是武器。
黑影鬼鬼祟祟,偷偷回头看。
李道长和阿玄躲得轻而易举。
“没想到。”李道长摸着胡子,有些担忧:“这恶人村真的有这可怕的大事。”
有人想造反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不能扼杀在摇篮里,只会生灵涂炭,不死不休。
魏王在皇帝面前很得脸,平时又累计了一些威望,手里还攥着兵符。
这一旦真的被发现,真的没有回头路。
等他们走远,阿玄和李道长溜到木箱旁。阿玄掀开油布一角——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弩机,机括上刻着突厥狼图腾。
果不其然。
阿玄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和他最坏的打算一样,这恶人村,是和王亲国戚造反有关。
只是虽然他猜测是魏王,却也不能在此刻断然判断。
“怎么办?”阿玄小声说。
“走。”李道长拉起阿玄的手:“咱们一起去再探探。”
村长家。
李道长蹲在村长家的雕花木床前,手里捏着半块桂花糕,鼻子都快贴到地砖上了:”玄侄,你说这床底下会不会藏着好吃的?”
阿玄眨眨眼,想也没想:“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李道长嘀咕。
两人找找停停,阿玄掀开垂地的锦缎床帷,不小心碰到什么,扬起的灰尘呛得老道直打喷嚏。
“什么东西?”李道长捂着鼻子痛骂:“这不爱干净的老鬼。”
阿玄眼疾手快,很快掀开那暗层,找到隐藏的信笺,火漆印上的蟠龙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正要细看,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小心。”李道长做口型。
”哎哟我的老寒腿……”村长嘟囔着推门而入,两人慌忙滚进床底。
床底下,两人面面相觑。
李道长的胡子扎到了阿玄的鼻子,阿玄的脑袋顶到了李道长的胸口。
这地方太挤了。
李道长对阿玄使眼色。
先等老村长出去。
阿玄用眼神回应。
村长摸索着点燃油灯,阿玄屏住呼吸。
突然,吱吱吱一声。
出现在窗户外边。
“什么声音?”
老村长被惊动了,提起一边的扫帚:“屋子外面有老鼠。”
老村长出去了。
阿玄松口气,连忙和李道长一起从床下爬起来,闪身出去。
在月色朦胧的树上,阿玄打开了那信封。
夜风拂过信纸,掀起一角暗纹——正是魏王的私印。
阿玄和李道长面面相觑,两人皆是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表情。
等老村长的灯熄灭了,阿玄偷偷闪身进去吧覆刻的纸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