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起来，“是不是去上厕所了？”

宋屿边去厕所，边问：“大嫂怎么也不在？”

陈兰懒洋洋的树了个懒腰：“大嫂太困了，我就叫她去房间休息一会。”

张静雅眼下乌青很严重，她这半个月，可以说是人生最糟糕的一段日子，每天半夜都被关于宋灿的噩梦惊醒，后半夜就吓的不敢再睡觉，白天也是没什么精神，硬撑着守着宋灿，半个月下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

陈兰刚才就把她推回房间，说是自己看着宋灿，谁知道刷着短视频困意上来，她眯着了。

宋屿从卫生间出来，“小灿不在这里。”

陈兰：“会不会去别的地方了？奇怪，刚才还在这里写卷子。”

“小灿，小灿--”

宋屿大步回到书桌，拿起做了一半的卷子，瞳孔放大：“这卷子哪来的？”

为了不让宋灿受刺激，他准备的全是简单的卷子，方便宋灿刷。

可现在，这卷子分明是去年的高考卷。

宋屿捏着卷子的手发冷。

“怎么了？”现在睡眠特别轻的张静雅几乎在陈兰喊的第一声就立刻醒了，掀了被子下床：“小灿怎么了？”

陈兰：“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在这刷题的。”

宋屿捏着卷子回头：“今天，是不是一中的期末测试？”

张静雅面色刷的一白，大声呼喊：“小灿！”

宋屿也是一边大步查房间，一边喊宋灿，很快，地下室，一楼，二楼，三楼，都找遍了。

“只有--”

宋灿看着通往露台的楼梯，带头大步跑了上去。

果然，宋灿站在边缘。

“小灿，你冷静一点，来，到二叔这里来。”

张静雅紧随其后，“小灿，你快过来，妈妈在这里。”

陈兰吓的惊叫一声，直接软腿蹲在地上。

宋灿捂着脑袋，十分痛苦：“我做不出来题目，我不会考试了，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静雅：“没事，你全忘了也没关系，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开心活着就好。”

宋灿：“不是的，你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栽培我，我没用，我不配活着。”

张静雅尖肃叫出声：“不要，小灿，千万不要，你配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蔡阿姨这边第一时间联系了120，和消防员，然后又联系林清清。

“太太，你快回来，小灿少爷现在很危险。”

宋老太太吓的心脏都飈上去，赶忙上了汽车往家里狂奔，一边不解的嘟囔：“怎么突然这样，不是月底才月考吗。”

林清清手机里弹出来郁清晗老师发的寒假通知，下周一，去拿寒假报告书就可以了，猛的想起来：“快放寒假了，一中是不是，要期末测试了？”

老太太猛的拍脑袋，这半个月，都过的稀里糊涂的，都在数着月底。

过年，寒假，统统都给忘了。

“没用，我是没用的人，我不能考上清华，不能有最漂亮的履历，辜负了妈妈的期待，”宋灿念着这些，脚踩上最高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让一切都解脱吧。

“小灿！”

张静雅的心脏缩成一个点，尖肃叫出声！

宋屿一直从侧边偷偷朝宋灿移动，看见宋灿背过去，踩到台子上，立刻爆发出最快的速度，把宋灿拽了回来，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宋屿死死抱着宋灿。

张静雅嚎啕大哭。

宋灿用力咬宋屿的手，偏执的目光紧紧盯着楼檐，疯了一般要朝那边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让我解脱，你让我解脱。”

“小灿哥哥。”

郁清晗捧着鸟窝，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小鸟。”

“给。”

巴掌大的小幼鸟，躺在草和树枝做的鸟巢里，一只伤了翅膀，一只伤了腿，缩在鸟巢里抽搐着身体，发出脆弱的声音。

宋灿混乱的视线紧紧盯着小鸟，卸了挣扎的力气，渐渐恢覆清明，把小鸟抱出来，托在掌心。

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他掌心，是那样奇妙。

渐渐地，目光轻柔，指尖温柔的抚着。

“二叔，有没有药。”

“有！”宋屿激动的道：“我们下去，房间里暖和，好处理小鸟的伤口。”

宋灿捧着小鸟护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