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冻得僵硬的手黏在剑穗干涸的血迹上。她这才意识到,她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楼青云因此大病了一场。
昏昏沈沈的时候,她好像又看到那个在她房前舞剑的少年。
原来,京玉是因她有此一战,最终为她丢掉了性命。
原来,这一年来京玉不吃不喝丶不眠不休地练剑,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这一病就是数月的伤神,直到楼青云看到父亲好似苍老了十岁,她终于意识到郭京玉的死是笼罩在寒牙堡上难以化开的乌云。
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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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楼青云回过神,听到父亲的心腹夜伯说:“殷规尘带人围堵寒牙堡,寒牙堡——没了!”
闻言,楼青云猛然起身,失手打翻茶盏,溅了满地。
她拿起剑,快步往外走:“即刻启程回去!”
夜伯拦住她:“少主!不可!堡主之所以把你送来中原,就是不希望你受到寒牙堡的连累!”
“连累?夜伯!那可是我的家丶我的父亲!”
“少主!你六岁便被送去崇仰山庄,寒牙堡从没为你做过什么,你却因着这个身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寒牙堡覆灭已是既定之局,又何苦再搭上你的性命?”
楼青云握紧双拳,索性拔剑架在自己的脖前,决然威胁道:“不管怎么样,我要回去!”
夜伯见此,只得作势答应:“好好好!”正哄得楼青云放松警惕之际,他却以寒牙堡绝学无踪步瞬息逼近,成功打落了楼青云的剑。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她绝望的表情,叹道:“少主,这是堡主最后交代我的事情,我不能辜负。”
语毕,他将楼青云锁在屋内,派人严加看管。
楼青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拍门大喊,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死时,她听到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忙哑声问道:“门外的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可否放我出去?”
师兄匆忙留下一句:“是殷规尘杀过来了!少主,你的剑我就放在门口,你看准机会自己跑吧!”
随后一阵脚步声远去,楼青云急切地推门,本以为能及时阻止些什么,却只看见插在夜伯腹中的致命一剑。
“夜伯!!!!”她未曾设防,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和蔼的老伯伯转过头,徒然地张开嘴巴,瞪大眼睛闭了气。
那长剑的主人拔回剑,向楼青云的方向走近两步,历来平和的眉眼竟透着股森冷:“青云,碎骨功的功法藏在寒牙堡内吗?”
事关寒牙堡内藏魔功的传言,楼青云自然知道。眼下听他如此问,她不由失望至极,沈痛质问:“殷规尘!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
殷规尘皱眉继续逼近,长风剑剑尖的血迹滴入泥土。他劝道:“青云,你知不知道只要把碎骨功毁掉就可以保下寒牙堡!”
楼青云摇着头不住后退,捡起自己的剑:“殷规尘!你说得轻巧!若真能如此,怎么不曾事先商量就率人攻我寒牙堡?殷规尘!我问你,如果我告诉你根本不存在这门功法,你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杀?”
殷规尘张口想解释夜伯的死因:“青云,你冷静点,如果不是他...”
“够了!殷规尘!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把我逼入绝境的会是你!”楼青云急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青云!”殷规尘下意识朝她伸出手,寒牙堡馀下的弟子却同一时间纷纷朝他攻来,边叫道:“少主快走!”
殷规尘一时无可奈何,只能先应付着。但已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他,又如何会为这几位弟子所掣肘?当他剑尖如飞鸿划过,顷刻间便叫一众弟子命丧当场。
旋飞的鲜血糊了楼青云一身,她捏紧了自己的剑,恍惚中耳畔仍传来弟子们的不甘的叫声,整个人已透着疯魔的状态。
殷规尘再度朝她伸手,温声诱哄:“青云,只要带我找到碎骨功,我就可以带你回崇仰山庄护你一世。”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楼青云悲极而笑,提剑朝殷规尘攻去。可从未接触过真正武学的她不过几招便落败下来。
殷规尘的剑横在她的脖前,蹙眉道:“青云,我不想与你刀剑相向。”似乎对她的做法极为不赞成。
楼青云笑了两声,眼含清泪,眸光透着决然,已含死志:“你把剑放下,我就告诉你。”
殷规尘不疑有他,依言放下剑。
楼青云后退两步,满脸视死如归:“殷规尘,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