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点着头在他床边坐下,笑劝道:“我知贤婿心切,只是若要商议婚事,何不等你身体再好些?”
殷规尘整个人都被这一桩喜事给照亮了,含笑的眉眼间,那一点红痣更如朝阳一般:“实不相瞒,我自小便已心许青云,对这一日,已经等了许多许多年了。”
说着,他看向楼青云,知道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楼青云被他这饱含情意的一眼看得不甚自在,默然垂下脑袋。
殷规尘便问:“不知青云对我们的婚礼可有要求?”
楼青云摇了摇头,只道:“若能从简,自然再好不过。”
殷规尘定定看了她两眼,收了笑意,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些。考虑了几息后,又道:“既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楼春江看了眼殷规尘,有看了眼自家女儿,流露出尴尬的神色。
不多时,楼春江以殷规尘还需休息,不应多死多虑为由起身离开。楼青云正要跟去之际,殷规尘叫住她:“青云,我还有几句话。”
闻言,楼青云虽不不情愿,也只好留下。
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两人。
殷规尘拉住她的双手,自觉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起来,心情实在好极:“青云,那日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楼青云点头。
殷规尘又问:“我的心意呢?你可明白?”
楼青云还是点头。
殷规尘只当并未察觉她的敷衍,不愿闭上自己的眼睛:“你说原谅我,也是真话?”
楼青云说道:“自然是真话。”
殷规尘嘘嘘不休地问:“那你可做好成为我妻子的准备了?你不知道,我真怕这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我又何尝不是?”楼青云看向他,两个人都明白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这一种难得的默契,是他们前世不曾有的,也是这世上难以找到第二对的。
眼下,寒牙堡已得安全,寒牙堡的弟子们也好生生地活着,师弟也没有送命,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强迫自己定下心,认真地告诉他:“规尘,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殷规尘觉得自己很幸福,他开心地笑了,不敢松开楼青云的手:“青云,你陪陪我吧。”
楼青云温声应下:“好。”
殷规尘眷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脸。这张沈着冷静中瑰丽异常的脸,这个坚韧正直的人,是他两世所求。
他没有提起郭京玉,他知道,他虽然已经对她坦白一切,可他们之间,仍旧无法回到从前。她的这位为他丢掉性命的师弟,会始终横在二人中间。
他能做的,只有不去提,也不叫她想起而已。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所有的轰轰烈烈的波涛都将归于平静的深海。
他在比试中打败了郭京玉,也将会用漫长的时间再度打败他在青云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