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推下坑洞的那一刻崴了脚。
如今,她连走都走不了了,更别提靠自己爬出这个坑洞,是死是活,全凭运气。
外面铁骑踏过的声音越来越大,赵峤能够感受到地面的微微震动。
忽然,马匹长嘶,停止了奔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人翻身下马的利落音调。
“人呢?”
仅凭两个字,赵峤就能清晰地听出来,这是呼延阑的声音。
他声音不高,听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但却是能够让人感受到,此刻他的心情不爽快。
像是隐忍着怒意,但隐隐泛着一丝期待。
赵峤很想知道外面的处境,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就是在辜负侍卫对她的保护。
但是,自从呼延阑说完话之后,风声丶草动丶鸟兽叫声渐渐大了起来,将他们说话的声音盖住,赵峤就再也听不清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声音了。
没有任何办法,赵峤擡起头来,透过草堆的缝隙看看月光。
此时此刻,这一片洒下来的月光也同样照在外面的人身上。
它能让呼延阑青涩的脸庞锋芒毕露,也能让护卫坚毅的脸上有明也有暗。
“早知道你要来查,我们早就分开行动了。”
护卫根本不看呼延阑一眼,像是看到他会觉得恶心一般。
呼延阑不说话,只是眼神斜睨了一眼。
手下人立马懂得了他的意思,立即上前去对着护卫就是两巴掌。
护卫挨了这两巴掌后,嘴角泛起血,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看起来像一个倔脾气的哑巴。
呼延阑觉得头痛,慢慢悠悠地抽出刀来,朝着护卫腿上直接就是一刀。
护卫没反应过来,吃痛地叫出了声。
他的叫声吸引了坑洞里赵峤的注意。
这种声音和鸟兽的叫声完全不同,听起来十分突兀,正当赵峤准备再加辨认时,叫声戛然而止。
呼延阑对手下人挥挥手,“慢慢刮他的肉,我就不信赵峤会铁石心肠到听不见他的痛苦。”
他没有看错赵峤,但他低估了护卫的忠心程度。
趁着那些人还没往自己身上动刀子,护卫咬着牙对呼延阑吼道:
“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潜伏在你们这群狗杂种里面,我早就受够了。要不是当初蔺阳那个混账自作主张投降,我怎么会回不到京城,我怎么会再也见不到我的妻子儿女?”
“幸好,在我无法回去的故乡,赵家人尽全力保住了我的妻子儿女,让他们能够远离京城这个虎狼之地,能够好好生活。”
“我这一辈子都欠赵家的,今日哪怕我用死,也要保住赵家的女儿。”
“呼延阑,你个扒光了皮的狗崽子,你只会比你那瞎了眼的爹更加歹毒!”
洋洋洒洒骂完了自己心中憋了几十年的话后,呼延阑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度。
都说月光是柔和的,代表着温柔,可此刻站在月光下的呼延阑,却显得那么的阴暗和自私。
“骂完了吗?”
他声音平和,听不出来是否生气了,但是,能够让人感受到的是,接下来,他不会出什么好主意。
“听说你们芪朝有一种刑罚,叫凌迟,是把人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来保证让人血液慢慢流干,能让人痛苦到极致地死去。”
“既然是你们芪朝人自己的东西,那就你们自己来用吧。”
他头一歪,旁边的人立马蜂拥而上。
他们没有真正看过凌迟的过程,只是听了呼延阑简单的描述,每个人跃跃欲试,拿着自己最锋利的刀,尝试着在护卫身上割下皮肉。
“你刚刚骂得太大声了,我不喜欢,现在我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所以,我得让人捂住你的嘴。”
话音刚落,两三个彪形大汉直接上去摁住了护卫,然后随意拿出两块臭布,往他脸上使劲捂住。
护卫挣扎过,但呜呜咽咽地打不出任何声音,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皮肉被狠狠割下,自己的血液在汩汩外涌。
没过多久,他似乎已经适应了疼痛,感觉身上存有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
甚至而言,他已经开始对这种疼痛感到一丝麻木了。
没过多久,本来一直在挣扎的护卫慢慢软了下去。
摁住他的彪形大汉感受不到他的动静后,把捂在他脸上的布拿开。
只见他两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