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年幼稚嫩不懂感情时，她就对我死缠烂打死抓不放，我秉持着毕竟她那么可怜我帮一下也只是顺手事的道理，对她一再容忍，却没想到她这个人心思竟然如此恶毒，野心竟然也跟着膨胀到了这种地步！”

赵清越说越生气，恨恨搁下药碗时，药都因为力道跟着洒溅出来了不少。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她的纠缠在我看来都是给我增加苦恼，之前若不是苏瑶的灵根对你提升境界大有益处，我根本就不会同意让她也跟着来参加仙盟大会。雨温，我真心喜欢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说着，赵清又含情脉脉地握住了何雨温的手。

“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心动，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雨温，我必定不负你。”

“你再等等我。”

……

苏瑶躲在窗户旁，将赵清所说这些所谓掏心掏肺的话都听在耳中。她早就见识过了赵清的绝情和恶心，但是即便如此，心底却仍然有钝痛感不断地上涌。

是原身残存的感情在心痛吗？

苏瑶很轻地叹气。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你给我听这些有什么用，那只是赵清在曲意逢迎而已，他真心喜欢的人是你，挖你灵根肯定也是为你好的，不然他怎么不去挖别人的灵根只去挖你的？”

锻情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但是却仍然打算硬撑到底。

她拒不承认看错了人。

她还说：“赵清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得相信你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啊。”

苏瑶啧了声。

她也没打算仅凭这些就彻底让锻情改观，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里，回去的路上她没来由地问：

“锻情，在仙盟大会之前你应该没见过赵清吧？”

“虽然没见过，但是我很仰慕他，听说他身边还总跟着一个你。这么多年来，他都能容忍你一直跟在他身边，这难道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

唔。

苏瑶就问：“你有仆人吗？”

“啊？”

苏瑶换了种说法：“或者说，你的主人有仆人吗？”

“有。”

“那你觉得，仆人跟在主人身边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主人的爱还是主人施舍的恩赐？而主人让仆人跟在自己身边，是因为想要给予仆人爱，还是觉得有仆人照顾自己更舒适方便？”

锻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显然苏瑶的这些话已经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得看性别。”锻情理直气壮，“如果一男一女，就是为了爱。”

苏瑶：“呵呵。”

她深刻意识到在掰正锻情正确爱情观的这条路上还任重道远。

“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其实并非传闻所说的那样，很多人也并非是非黑即白的。”苏瑶语重心长，“人都是很复杂的，人生很长，并不是除了爱就是不爱这两种。有的是利益交织，有的是爱恨交加。但是很明显，我和赵清都不是所谓至善至纯的——”

“赵清想在我身上得到追捧赞扬得到法器灵石，所以他允许我的死缠烂打。而我对他也同样有所图谋，我想要他能同等给予我之前毫无保留给予他的爱，所以我愿意没脸没皮地跟着他。”

“而现在——赵清已经不需要从我身上汲取法器和灵石，他自己也能进入仙盟，所以他想跟我划清界线。而我现在也同样不需要他的爱也能继续活下去了，所以我不愿意再继续对他死缠烂打。”

“我们之前纠缠不清是你情我愿的，现在分开也是经过我们各自都权衡利弊后得出的最佳答案。”

苏瑶长时间没听到女声的尖锐咆哮，以为她听懂了，就语重心长地补充了句想以此做结尾：“毕竟人生很长的，不是除了爱情就一无所有了。”

“……”

“那你怎么办？”锻情显然并没有苏瑶想象中的那么聪明，“你没有了赵清的爱，还能怎么办？”

苏瑶快被气笑了，“我难道就不能去找其他人，不能去爱其他人吗？”

“不能，主人说过的，意乱情迷，一次即一生。”

苏瑶呸了声。

走着走着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锻情忍不住问她：“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有道理的话你现在就回头去找赵清吧，我相信他心里对你还是有感觉的，不可能……”

“我在想赵清真是个傻b。”苏瑶冷漠打断了锻情的喋喋不休，“喝中药都是一鼓作气直接喝完长痛不如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