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容色清丽，虽不施粉黛，但因其浓茶色的眼瞳平添了几分深邃感。

她不需脂粉点缀，也能堪称绝色——尤其是眉眼。

想起赵清言语神色对苏瑶难掩的厌恶嫌恶，木冯春心底就更是鄙夷得很——苏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比赵清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挺直身体，眯起眼眸。

“那就来。”

……

苏瑶所丢出的术法都被木冯春轻易化解，而木冯春无论术法还是灵力都远在苏瑶之上，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有些力不从心，再来一招她猝不及防踉跄摔倒，匆忙丢出了吞天兽。

本该砸落在她身上的灵力被吞，木冯春愣了下，“这是碗……还是钵？”

苏瑶：“是我的法器。”

“呃。”木冯春迟疑着夸赞，“倒是挺别出一格的。”

二人再战，但这次木冯春显然出手连五分力都没用了，苏瑶总算得以喘息，后趁着吞天兽折射的光侥幸于木冯春的灵力上翻身，掌中淬药流水直奔木冯春的命门而去！

木冯春眼瞳微震，下意识就想着防住眼睛，但——

“砰！”

流水却猛然撞上了木冯春的心口。

但木冯春没倒。

台下的柳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他能感觉到苏瑶方才这一击已经出了九分力，但是木冯春却连踉跄都没踉跄。

啧。

苏瑶赢不了。

木冯春还怔愣在原地，一柱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他才皱起眉回头问：“你刚刚的灵力，应该是冲着我的眼睛而来的吧？为什么突然又转换了方向？”

苏瑶施施然收手，“现在不也一样吗？你依旧因为轻敌和留手被我打中了。”

木冯春点头，“可是你打中了我，我却并没有倒下。”

“但是你已经被我打中了。”

木冯春似懂非懂地皱眉。

所以呢？

“如果方才我的流水里面放的是毒药，现在你已经倒下了。”苏瑶收手站定，她唇角还残留着方才对战时溢出的殷红，但她眼睛却异常地明亮，“所以现在其实胜负已分。”

木冯春觉得很搞笑，“可倘若我不愿意就此认输呢？”

苏瑶想了想：“那你我就只能再继续接着打了。”

“我还是搞不懂，如果刚刚你就在流水里放了毒药，我现在肯定都已经输定了。或者如果刚才你的流水就直冲着我的眼睛，我现在也肯定输了，可你为什么那两样都没有选择？”木冯春很费解，“你我并不相识，为什么要对我处处留手？”

“当然要留手，你我只是在切磋在比赛，又不是上了生死场必须你死我活。”苏瑶很坦荡，“更何况我本身就有一点胜之不武，因为我在比赛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在于你的眼睛不能直视强光，是我心虚理亏在前，若我再步步紧逼不留余地，那就实在太卑劣了。”

苏瑶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她留手。

至于——

“至于你究竟愿不愿意认输，那是你的权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自然是捡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咱们就公公正正地再战一场。”苏瑶耸肩摊手，“反正若是让我认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

这时候，木冯春在看苏瑶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敬佩。

“很好。”

他撤回了他的术法，平静地扬眉表示：“不用继续打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打女人。所以，算你赢了。”

苏瑶震惊地眨眨眼睛，这么简单吗？

“你……你但凡再动动手呢？”苏瑶试着皱眉说，“就这么认输了，那你怎么办？你难道不希望走到最后吗？”

“我本身就没有打算进入仙盟，毕竟仙盟里的规矩太过严苛了，而我又天生散漫爱自由。”木冯春叹气，“只是我们门派必须得有人来参加这次比赛，否则多格格不入啊，所以仔细来说我是被赶鸭子上架推过来的，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尽全力？现在就输了的话，我还能赶着回去在后天早上准时吃到我们门派的早饭。”

木冯春说着就往练武台下走，走出去了就是彻底认输。

他走出去站在台阶上才回头看向苏瑶，眯着眼睛说：“不过你虽然你知道我的弱点在于眼睛不能直视强光，可是我也同样知道你的软肋，是在于你的灵根受损还没完全恢复。”

苏瑶一怔。

啊？

“你怎么会……”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那你猜一猜会是谁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