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苏迎儿的手还没有伸到秦牧身上,不知道是李曦年这厮为了卖苏云烟个人情,自作聪明故意放任秦牧,还是压根就没有找到秦牧的藏身之处。
苏云烟抱着钓杆窝在小池塘边,寻思着钓上几条大肥鱼,一条煮汤,一条炙成鱼脍。
可今日的钓竿属实不争气,半点动静都没有,这叫苏云烟好不气馁,带着不尽好的心情转身回去暖阁。路上迎头碰见了抱着苏澈玩风筝的孙姨娘。
孙姨娘老远见了苏云烟,绽颜舒眉唤道:“三小姐安好。”
苏云烟手上提着钓竿,迎了上去:“姨娘安好。”
“今日得闲,带着澈儿出来晒晒太阳。本想晚些时候去您的暖阁里坐坐,不想在这碰到了。”
“我出来钓鱼空得一竿子,什么也没落到。正愁没人说话呢。”
“我看如今这院里,最不能空得一闲的人就是你了。”孙姨娘放下苏澈,交给后边的丫鬟领着,和苏云烟并排朝前走:“这徐氏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昨日我听着,还在院子里弹‘凤求凰’呢,家主压根就没理会她。后来还是迎儿小姐去家主面前哭,说着自己就要出嫁,不愿见到家中不睦。”
苏云烟提着钓竿垂头轻笑两下,没有继续接孙氏的话,孙氏以为是自己多嘴,便赶紧解释:“我不是有意是非,只是心中太恨。”
孙氏恨,苏云烟又何尝不恨呢?
想到前些日子孙氏受到的委屈,苏云烟还是语重心长的宽慰道:“好在以后澈儿就实打实的在你身边待下了。不过您在父亲面前可千万别提徐氏半句,否则……”
说到这两人会心一笑,都明白苏川的为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暖阁,许姑陪着苏澈在外边抓蝴蝶,苏云烟烧起了炉子,在炉子上烤了些芋头干枣,又烹上一壶新茶。
孙氏难得这样清闲,头次觉得苏云烟这人聪明敞亮,身上是苏迎儿那类旁门左道比不上的大家气派。
苏云烟低头吹了吹碳灰,语气迟缓的对孙氏说着:“徐氏也关不了几日了,杨家姐姐再有些时候就该过门了,父亲是不会叫新媳妇看婆母笑话的,到时候还是一样要给徐氏放出来。但管家权是交不到她手里了,父亲会打着倚重杨家的旗号,将府上的大小事都交给杨家姐姐打理。咱们也乐得好日子。”
“哎……”孙氏轻轻叹了口气,顺着窗檐看向自己的儿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你父亲并无多大的感情,你父亲又于我有恩,遂我也不愿挑起事端。就连澈儿的前程,我都没有过多的强求,只要他平安长大,凭自己双手吃饭,便算不错了。只要徐氏不与我找麻烦,咱们的日子还是得过且过。可现如今,徐氏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澈儿的身上,说不怕,那是假的。”
“遇水登船,遇雨撑伞,姨娘不必担忧。”
“三小姐……”孙氏看着苏云烟垂眸摆弄手上夹核桃碳用的小镊子,话堵在了嘴边偏是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叹气了事。
“姨娘但行好事,其馀的便尽看命运罢。”
说话间,苏澈左脚绊右脚,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许姑不知所措的将苏澈抱起来,快步走到孙姨娘身边,将孩子递给孙姨娘:“姨娘赎罪……我……”
只见孙姨娘大度的摆了摆手:“小孩子有个磕磕碰碰实属正常,你莫要过度担心。”
许姑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苏澈是个好哄的孩子,年幼者心思单纯,给个栗子糖便能忘去刚才的伤痛,破涕为笑。
往后的日子里,孙姨娘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徐氏再一次对苏澈下手,还是因为真的感激苏云烟,总是三天头的往苏云烟的暖阁去。
两人时而吃吃茶,时而钓钓鱼,就连苏川都感叹,这两人最近走得实在近了些。
但这并不叫苏云烟感到担心,毕竟苏川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家中一派祥和的模样。令苏云烟担心的,是秦妈妈的儿子终于被徐氏给发现了。
那一日正缝大雨倾斜,乌压压的一片天被闪电划破,豆子大的雨水砸在瓦片上‘劈里啪啦’的很是吓人。趁着孙氏来不了的功夫,苏云烟躺在床上酣睡了个整觉。
苏云烟盘下的那间铺子,被人团团围住,里面一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男人,被三五个家奴打扮的人给绑上手脚拉出来。
这些人带着那男人直奔李府,等到铺上的人发现掌柜的不见了,雨水已经没过街边最矮的石板路。
他们冒着大雨冲到苏府去,想要将此事禀明许姑,却又想起许姑不准他们随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