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儿啜泣了下,止住哭腔问苏澈:“澈儿乖,澈儿不哭!告诉姐姐,是不是你烧坏了姐姐的嫁衣?”
可苏澈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和孩子比哭苏迎儿到底是逊色了几分。
几声嚎啕大哭下来,苏澈像是要抽搐过去了一般,孙氏急忙将孩子抢回到自己怀里:“即便是澈儿无意烧了六小姐的嫁衣,六小姐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这般言语是还未下定论的时候,就要我们娘俩抵罪不成吗?”
孙氏的反应叫苏迎儿觉得怒不可遏,毕竟受了委屈的是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己咄咄逼人?
苏迎儿张口便是一句:“不是谁会哭,谁就有理的!”
话音刚落,苏云烟也着实没忍住笑出了声,众人都不解的看向苏云烟,就连杨绾也拍了拍苏云烟的手肘,苏云烟便赶紧收起笑,装作没事人一般。
这句话似曾相识,貌似还是苏云烟刚回府的时候送给苏迎儿的,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孙姨娘轻轻啜泣,提着桃粉色的帕子擦拭苏澈脸上的泪水:“奴婢一直在撷兰斋给家主做鞋,早将澈儿哄睡了,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跑到熙澜院的。莫不是上次主母将孩子强行带过来,这孩子记了路?”
徐氏才不信这般鬼话,但孙氏这样的说法,也叫自己一时间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反击,能做的,也就是拿出当家主母应有的大度,赶紧去补女儿的嫁衣。
可苏迎儿不依不饶,依旧拽着苏澈的小胳膊追问:“你告诉姐姐,到底是谁给你的火折子?谁带你来的熙澜院?嗯?”
见苏澈还是不说话一直在哭,苏迎儿彻底崩溃了开始大喊:“说啊!”
这一下算是将小苏澈也下崩溃了,咧开一张小嘴,冲着苏迎儿狠命的嚎叫。这种嚎叫,实在令人心烦,杨绾听了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好了!”苏川见不得自己的小儿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呵止苏迎儿道:“现下里,是赶紧想办法补救。绾儿。”
杨绾应声,走上前去:“父亲。”
“你认识的大师傅多,叫给想想办法,婚期不剩几日,快赶制出件一模一样的。打点银子,不要吝啬。”
“是。”杨绾应了下来,在转头看苏迎儿,她脸上不忿似乎不尽满意。杨绾这才意识到,公爹搅浑水的态度,才是后院兄妹不合的根本原因。
于是杨绾提醒道:“这其中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倒不如说开了的好。毁坏嫁衣不是小事,若是小公子所为,当罚,无论大小。若非小公子所为,当给小公子个清白。”
杨绾到底是第一天认识苏府的人,若非要讲出个清白,这些人反倒是要将是非弄得浑浊了。依照徐氏和孙氏的手段,辩上一整日,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但杨绾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苏川也不好直接回了,否则显得自己偏私。
苏川转身朝孙氏摆摆手,孙氏便将苏澈送到了他的面前。
老年得子,总归是多几分慈爱,苏川抱着苏澈如同抱着瓷娃娃一般,一手拖着大腿一手推着后背,生怕不小心给捏碎了,温声细语的问着苏澈:“澈儿,告诉父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父亲……”
苏云烟见到孙氏急切又带着按捺不住的慌乱,便跟着问了一句:“是谁带着澈儿来到这里的吗?澈儿,是阿娘?还是母亲?还是姐姐?”
苏澈啜泣着,擡起小手指向了徐氏,徐氏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徐氏见苏慕继名后,抢儿子的心思,府上的人都看得出来。苏澈这么一指,还真就兴许是徐氏将孩子抱回来的。
“胡说!”徐氏当然不肯认:“老爷,我不可能将他带回来烧掉迎儿的嫁衣啊!”
苏川瞥了眼徐氏:“我知道你不会指使他烧了迎儿的嫁衣,但我问的是,谁将他抱到了熙澜院。”
“妾……妾身见这孩子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怕他走失了,才将他抱回来的。哪会想到要发生这种事?”
苏云烟从旁边的丫鬟手里接过火折子,接着问苏川怀里的苏澈:“澈儿啊,这个东西,是谁给的呀?”
苏澈转头看了一眼徐氏,又趴在苏川的肩头大哭。这一哭,简直哭得苏迎儿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
“哎呀,小妹你从前总是这样的哭的,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也没觉得心烦啊。”苏云烟摇了摇头:“澈儿才四岁,你吓他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怕人知道?”
苏迎儿瞥向苏云烟:“三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