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那郎中小心翼翼的回道:“苏府……当年是去过苏府,可也是给贵人看些无关痛痒的小病罢了。这些年小人攒了些银钱,想着带妻儿来雍京过过好日子。如此而已。”
苏云烟怀里抱着孩子,见着是诈不出来东西,便轻叹了口气:“那你儿子,我便先带走了。”
“大奶奶!不可啊!”那郎中的媳妇跪在地上哭着喊:“您大人有大量,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家中祖产双手奉上,您不能带走我们的孩子啊!”
苏云烟不言语,执意抱着怀里苦恼的男孩走出这荒院。尽管身后哭嚎一片,苏云烟也心冷如水,不曾有半分波澜。
而后秦牧便收拾了东西,只留下一处空院子与惊慌失措的一家三口。年纪尚小的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那郎中更是莫名其妙一脸茫然,身边的媳妇惶恐,摇着他的手臂喊:“她爹,想想办法啊!”
郎中被她吵得头疼,一把甩开了那女人的手,不耐烦的起身拍拍土,冲到苏云烟吃剩下的饭桌狼吞虎咽。
他的媳妇是个没主意的,见到自己丈夫如此,想说话却又不敢吭声。
思来想去,郎中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去苏府,找到那个人……
苏云烟离开后,将孩子安顿在了秦牧的家里,又派人暗里跟着那郎中。现下自己转头便该去苏府,做最后的事情了。
从始至终,苏云烟都不知道这些人暗中迷藏的奸情,只是凭着感觉意识到那大概是个会丢命的事情。
与其受人掣肘,不如逼人出招。
到了苏府后的,苏云烟趁着早朝还没散,先去看了看二嫂杨绾。从杨绾的口中探听得知,孙姨娘老早便被徐氏禁足。
自己便在杨绾的院子里闲坐片刻,杨绾许久不同人说知心话,话匣子打开了一般:“前些日子公爹将苏迎儿训斥了一番,想必你还没听说吧?”
苏云烟坐在一旁只管嗑瓜子:“苏迎儿前阵子每隔一两日便要去侯府一趟,父亲不骂她都怪了。不过这孙姨娘怎么被禁足了啊?”
“还不是因为澈儿的事?”杨绾压低了声音对苏云烟说道:“前阵子那小澈儿又病了,说是受了风寒,孙姨娘心中本就憋着火,追着到熙澜院去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人的。那晚赶巧公爹在熙澜院探望澈儿,正巧孙姨娘就去了。苏迎儿当即便要拦着人不叫进去,我的天爷哦,这几个人吵吵嚷嚷闹做一团,孙姨娘一巴掌就抽在了公爹脸上。公爹发了火,当即叫人给她送回撷兰斋禁足。”
“这样啊……”苏云烟握着茶碗,思虑好久才问到杨绾:“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去瞧瞧孙姨娘?”
“你瞧她做什么呀?”
苏云烟端起一旁的茶盏:“我年幼时候受过孙姨娘恩惠,想着如今她受苦,该去看看。”
“这倒算不得什么难事,公爹也没说外人不许进,那苏迎儿都进撷兰斋挖苦人多少回了,也没见公爹发什么火气,你一侯爵府的大奶奶,为着过去的恩情去瞧瞧又有什么紧要呢?”
“那我还是去瞧瞧吧?”
“你不用了午饭再去?”
“不用了,我早上吃得晚,现下里还不知道饿。”
说罢苏云烟便急吼吼的往撷兰斋去。遥想出嫁之前,苏澈还未被夺走的那些日子,撷兰斋还是热热闹闹的,如今看上去,干活的丫鬟都不曾过去几个。
瞧着院门前的景象苏云烟便叹了口气,站在院门前不禁问了许姑一句:“你说这孙姨娘,怎么会被徐氏压在这呢?”
“遂这孙姨娘也不是个太厉害的角色,单是等着她伸手,怕是不能搬到徐氏,还得砸了自己的脚。眼下就差一把火,大奶奶,得让它烧起来。”
许姑扶着苏云烟小心迈过门栏,走到内院去终于见到在院里玩闹的丫鬟,这些小丫头也学着老妈妈的模样看人下菜碟,专在这玩,也不去里边伺候主子。
见到苏云烟来了,那些小丫头当即起身,一个挨着一个站的那叫一个整齐。苏云烟懒懒擡眼瞥着他们,不说一句话,直奔孙姨娘的屋里。
可算是见到真主子,那些丫鬟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旁去烧水煮茶,生怕苏云烟在这里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转头要告诉苏川去。
但这其中几个家生子,在苏云烟小的时候,可都还帮着苏迎儿欺负三小姐来着。想到这他们有着些许的不服气,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不就是嫁到侯府去了吗,摆着谱给谁看啊。”
另一边的丫鬟擡眼:“若是你不怕,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