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铉瑞的针法下,梁夫人很快便苏醒过来了,然府上下人再苏云烟的主导下,对此事守口如瓶,便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梁夫人的病情,府上的人,便都这样将日子继续过了下去。
很快,梁夫人的寿辰便要到了。苏云烟老早便去海慧寺请了愿,为梁夫人求了一道平安符。转头又到梅铉瑞那,翻出了两大盒苏合香丸。
起先梅铉瑞还按着不给拿,直到苏云烟拿出了一沓左宗岳先生的字帖,还在梅铉瑞的眼前挥了挥:“你瞧,我不白拿你的!”
“啧啧啧啧!”梅铉瑞如珍似宝的将字帖捧在手里:“这你都能找到?”
“左宗岳老先生同我外祖是故交,求个字帖不是什么难事,那些苏合香丸……”
“哎呀,要不怎么说你不懂药理?”梅铉瑞转身去自己的药架子上倒腾好一阵:“你不了解姑母的病情!我给你配一盒子调养生息的药,保证姑母用了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梅铉瑞左选又选,终于给苏云烟配齐了一大盒子补药,最后还找红纸写下‘八补回春匣’,歪歪扭扭的将盒子给封上了。
苏云烟看不得他的字,也看不得他取的名字。可封都封上了,便也就这样了。
然到了宴席上,钱氏仍旧被禁足,李氏却能看看苏云烟的笑话。永嘉郡主也跟随着裕王妃到了定北侯府贺寿。
当永嘉郡主拿出亲手裁制的暹罗供锦九鹤衣的时候,苏云烟更加确定,钱氏与李氏皆受永嘉郡主的指使才对自己下手。
可苏云烟却觉得这样无关痛痒的小把戏,不该出自王府里摸爬长大的郡主手笔。遂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裕王妃且不知道定北侯府的内宅都发生了什么,且追着梁夫人说道:“我也是头次见我家这小魔王如此用功,头次做衣裳生生做了一个月,连我这个亲娘都没捞到穿。这孩子同你,简直比同我还要亲近!”
老王妃越说越高兴,却也掺杂了许多醋意。高兴的是自己女儿终于有了女孩还有的模样,开始放下缰绳研习女工,醋得自然是女儿第一次做女工却不是为着自己。
说话间,老王妃竟没注意到梁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看着永嘉郡主的时候,竟散出几缕锐利的金光。心中却暗自感叹,幸亏没有结下裕王府这门亲,否则这后院是得天翻地覆了,自己也得提早饮恨西北。
李氏顺势提到了一句:“真是巧,我记得大嫂前些日子也曾做过新衣,听说是给母亲的,却被毁坏了。不知道今日大嫂可着补回来了?”
这个李氏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钱氏替她冒尖,竟自己开了口。
苏云烟将梅铉瑞给自己封的盒子献给梁夫人:“是我自己手笨,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及郡主一二,只是求了梅先生一味进补的方子给婆母。”
“那到底算是梅先生的,还是算大嫂的呢?”李氏仍旧追问,言外之意是在讥讽苏云烟借花献佛。
梁舒却先不干了:“今日母亲寿诞,我劝你你还是安生些。借花献佛也是要靠本事的,怎么不见你能找梅先生借来这花呢?再者,你怎么专挑大嫂的不痛快,难不成我大哥娶的媳妇,还不入你的眼了?!”
眼见梁舒越说越离谱,梁夫人赶紧止住她冒冒失失的性子:“行了,心意到了便好,都说半晌话了,咱们也该到内院开席了。”
“对对对。”苏云烟赶紧附和:“这回咱们府上新换的四司六局,都尝尝看!”
裕王妃可不留心这席面如何,她只是抱着应酬的心态来的,毕竟两家先前因为两个孩子的婚事闹得不尽好看……
转头敬酒的功夫,裕王妃恰好瞧见了自己的女人正恶狠狠的盯着苏云烟,这叫她不由得痛恨自己的女儿没出息。
回去的路上,裕王妃还在马车上便问道自己的女儿:“你和梁冀,这辈子全是没了缘分。”
“有没有缘分,还不是事在人为?”
“你看席间他和他那媳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做派,感情好得如同一个人似的。你呢?咱们叫他休了苏云烟,但这种可能不大。要么等苏云烟没了,你嫁给个老鳏夫!遂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鳏夫怎么了?鳏夫不能续弦吗?!”
“荒唐!”裕王妃提起扇框敲了敲自己女儿的额头:“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可是裕王府嫡出的小姐,圣上亲封的郡主娘娘,怎么一点还有的架子都端不起来?”
“母亲愿意端着,我可不管,反正我就要亲近梁家!我自己都不高兴,端着那副架子还有什么用?!反倒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