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玹瑞便将许姑手里的软枕抢下,往临水小榭前的一处空席一扔:“咱们就在这待会吧?外边实在乱遭,许姑,去和柳家公子说说,叫他给酒水上到这边来!”
许姑见苏云烟也点点头,才转身去要拿酒食。
柳府的院中抱着处规矩的圆型清池,顶数这处水榭最是别致静谧,顺着眼前的假山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廊下来来往往的宾客。
梅玹瑞担心的往下看,刚好看到苏迎儿自己走进来,转头看向梁冀夫妇也正朝那个方向看:“你们也看到了啊?”
两人本来不好的心情,这下更加不好了。
苏云烟摆手示意许姑去找人拿酒食,自己也算是明白了梁冀的脸色为何那般难看。三个人闷不做声,最后还是梅玹瑞咳了两声:“这也没旁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梁冀坐到另一侧,冷哼了句:“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第一天丢人了。”
苏云烟不紧不慢的拿起放在一旁案桌上的茶水,自己给自己倒茶:“妾室赴正宴,她不仅仅是杀了侯府的面子,顺带也打了柳家的脸。这样下去,往后怕是没有几个敢与侯府来往了。”
梁冀强将一口恶气吞下说道:“苏迎儿回来,目的便是要扒下我们的脸皮。这般招摇也不过是想看我们生气难过。咱们不作为,反倒是不遂她愿了。”
“如今,她竟也将主意打到了柳公子的身上,这不是要扯着舒儿一起……”说道这里,苏云烟的眼中露出了些许叹惋和无奈:“偏是母亲这个时候过世,舒儿守孝不能出嫁,要在家里看得一眼脏。”
听到这,梅玹瑞也叹了口气:“就算是舒儿的婚事办完了,只要苏迎儿想,还是会将手伸到舒儿身边,重要的是你柳家表哥的心思。若他如阿冀一般明辨是非,便能免去很多麻烦。听说因为这个瘟神,你们侯府都快搬空了?”
苏云烟撇撇嘴:“人家是躲出去了,不像是我们,想躲都躲不掉。咱们瞧着人家是个瘟神,摸不准,还是旁人心心念念的主呢。”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随便使些手段不就叫她滚出侯府去了?”
苏云烟闻声回望,看到了正朝这边走的永嘉郡主。苏云烟刚转头看向梁冀,永嘉郡主便赶紧解释:“不用瞧了,我可不是为着你丈夫来的。”
说完,永嘉郡主便自顾自的坐到梅玹瑞的对面,拿过茶壶给自顾自的倒茶:“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梅先生非要叫我来,来了便瞧见定北候府这么大一出笑话。你不是也有雷霆手腕的吗?怎么这次就有着苏迎儿叫嚣?这么下去,别是毁了侯府。”
“尝尝这个。”梅玹瑞很自然的将柳歇从嵩阳带到雍京来的一品酥递到永嘉郡主面前:“这是雍京买不着的,多吃几块。小云烟,你去找你表哥多要两包给郡主带回去。”
苏云烟瞧着两人亲昵又自然的模样,便是将永嘉郡主的来意探了个明明白白,便抱起胳膊不愿理会他。
永嘉郡主只顾着闷头吃糕饼,趁着两个男人不注意,一把将苏云烟薅到自己身边:“你往苏迎儿那边瞧。”
苏云烟顺着永嘉郡主的眼神,看到假山另一边坐在宴席上头的苏迎儿,正拄着案面拖着下巴,弯起眼睛看向人群中的柳歇,另一首磋磨着酒盏。
这般情形,怕是她真的要对柳歇下手了!苏云烟不自禁的便颦蹙起了眉头,还未等自己开口去叫梁冀,便见一个端菜的丫鬟从苏迎儿身后经过,一不小心将一整海碗的银耳汤从苏迎儿的头上灌下。
即便是坐在这样远的距离,苏云烟还是听到了远处苏迎儿响彻天的尖叫。紧跟着永嘉郡主耸耸肩:“好了,这下苏迎儿不回侯府去也不行了!”
苏云烟这才反应过来,眼下一切都是永嘉郡主的手笔,便指着那端汤的丫鬟:“苏迎儿是不会放过她的。”
“心放肚子里吧,她是我裕王府的丫鬟,换了身柳府的衣裳罢了,我看看苏迎儿敢动她一下试试,仔细我扒了她的皮,只要你们夫妇不吭声,定北候也保不住她!”
永嘉郡主一如既往的跋扈嚣张,便是这跋扈嚣张的小模样,才叫梅玹瑞挪不开眼。紧跟着苏云烟便看到下边苏迎儿揪住那丫鬟不撒手:“来人……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
苏云烟凑到前边去,瞧见那丫鬟恶额角渗出微微细汗,并没有永嘉郡主说得那般硬气坦然,突然意识到永嘉郡主是要借着苏迎儿的手,折磨这丫鬟一通,她便有了向苏迎儿问责的机会。
意识到事情不妙,苏云烟便快步绕过假山,趁着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从苏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