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屋子里头待着,身上穿的单薄了些,即便还有一层里衣隔着,无奈那歹人却似乎尤其喜爱,下足了功夫,她只顾着赶人,也没来得及擦拭。
贴身的小衣沾了水,紧紧粘着皮肉上,本就有些难受,方才又被两个丫鬟的事气的分了心,又忘了更换,这会儿竟从里头浸出些印记来。
宝钗这下也不由得心虚起来,忙用手遮掩着,面上悄然一红,头也不抬道:
“刚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茶喝,许是急切了些...”
薛姨妈“哦”了一声,又瞧了瞧宝钗遮掩的位置,眼皮子一颤,低声道:
“这倒没什么,等下换身衣裳就是了...唉,说来衡哥儿倒是个有本事的,小小的年纪,竟然文武双全,手里又掌着兵马,偌大权势,满京城谁不让着他些。
要是你哥哥能有他一分的能耐,真叫我死了都甘心了...”
宝钗心尖儿一抖:
“林...林大哥自是这世上少有的人杰,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母亲也不必如此焦虑,待哥哥再年长些,自然便知进益了。”
薛姨妈盯着宝钗的面色,笑道:
“话是这样说,我只可惜,这衡哥儿早早的与林丫头定了亲事,也不知叫京里多少人家怄得半夜里都睡不着。
不过林丫头家里有底子,林大人眼下又是二品的大员,身份上也般配,像咱们家怕是就差了些,不然你哥哥往后若有他照应着,那我也不用操心了。”
宝钗心里一酸,低声道:
“妈妈怎么与我说起这些来了?”
薛姨妈仍旧笑道:
“不过是咱们娘俩私下里谈谈心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要说起来,咱们薛家祖上也是生发过的,如今虽然差了些,又有亲戚们帮衬着,也还不至于立不住脚,倒还不用拿咱们薛家的女儿去攀龙附凤的受什么委屈。
宝玉近些日子不是在国子监里头读书?这功课上是忙碌了些,倒少往这儿来了。
还是功课要紧,这孩子自小便聪明,等再念几年书,怕也要长进了,老太太又拿他当心尖子上的肉来疼,西府也不缺门路,我看那孩子早晚也是要着官衣的。
我的儿,你看你娘这话,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