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雨村与杜仪皆告辞出去,崇宁帝负手踱步,面色沉吟,忽然又将封愚唤来,问道:
“朕记得那贾雨村是与贾家有亲?”
封愚忙答道:
“确是如此,此人先前任姑苏知府,被弹劾去职,后借着贾政举荐,改任了金陵知府,并与贾府联了亲,年初又得了王统制的推举,转任右俭都御史。?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
不过此人入京以来,倒并不显得与贾府十分亲厚,平日里来往不多,每回若去荣宁街,反倒是去靖远伯府上待的时间久些,臣也不知这其中...”
崇宁帝皱皱眉头,并不多说,思量片刻,便叫封愚退到后头去,方才显出几分气恼,冷哼道:
“这混账东西,朕叫他来上朝,怪不得他总是推三阻四,倒显得委屈了他一般,原来是等着旁人反去拜会他,传朕口谕,叫他滚过来!”
戴权忙应了一声,去叫小黄门传话,不多时,便果真将林思衡唤来,待行过了礼数,崇宁帝打量他一眼,冷哼一声:
“哟,这不是靖远伯爷?朕要是不叫你,朝会上真是难见你一回,这回又是生了什么病?”
林思衡忙答道:
“多谢陛下挂怀,臣...臣这个...偶感风寒...”
崇宁帝见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生生气笑道:
“你倒是好大胆,当着朕的面就敢胡诌,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林思衡便讪笑道:
“陛下果真慧眼如炬,臣这点小算盘,在陛下眼里,自然是无所遁形,贻笑大方了,求陛下海涵。|′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崇宁帝见他这副无赖模样,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咬牙道:
“朕年近四旬,尚且为国事夙兴夜寐,不敢稍有懈怠,你年不过二十,怎么就成日里想着法儿去偷懒?”
林思衡愣了一下,忙道:
“陛下这可冤枉臣了,臣于本职上,向来是兢兢业业,从无怠慢的,只是这早朝...您说臣一个武将,凑这热闹干什么...倘若真有什么用得着臣的地方,陛下只管吩咐就是了,臣绝无推辞。”
崇宁帝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兢兢业业,朕自然叫吏部查实,也不是你在这说了算的,今日朕暂且信你,朕问你,贾雨村此人,你可认得?”
林思衡已有准备,并不迟疑:
“回陛下,自然是认得的,臣自扬州蒙恩师教养,贾御史彼时宦游至此,便入了林府为西席。`h/u~l¨i*a!n^b!o′o-k?.^c+o_m-”
崇宁帝眯了眯眼睛:
“原来还有此渊源,这么说,你们倒还有一番师徒之情了?”
林思衡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头,呵呵笑了两声:
“这个...臣彼时年幼顽劣,又有些心高气傲,倒不曾在贾御史跟前受教过几回,反倒常受苛责,恩师也教训过许多回数,只是见臣实在是不知好歹,不服管教,恩师又忙于公务,后来也渐渐不大管了...”
崇宁帝嗤笑一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看你这性子,到今天也不曾改了,林爱卿收你这么个弟子,可不是要操一辈子的心。
去年冬河南出了些岔子,朕已命贾爱卿查实,你既在河南有些跟脚,有什么事情,便帮衬着些,可别又叫朕来催你。”
林思衡连连摇头:
“陛下又冤枉臣了,臣只听陛下这么一说,到现在连河南究竟有什么事都不知道,如何帮得上忙,更谈不上有什么跟脚?”
崇宁帝眉头一皱:
“这事虽是今儿才闹出来,朕也不指望能瞒得住,就这一会儿怕是京里都传遍了,你手里拢着的人手也不少,还不知道?你成天待在府里忙什么呢?”
林思衡咧咧嘴,身子都缩矮了一截,赔笑道:
“这个...不敢欺瞒陛下,臣今日府上,正有一爱婢要过生儿,臣实在心疼她,早几日便应下了......”
崇宁帝听得心头一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抄起桌子上几本奏折就砸过去,拍着桌子骂道:
“小小年纪,就这般耽于享乐!沉迷美色!不思进取!朕还当你有什么正经事!一个丫鬟......连个妾都不是!你给朕记着,耽误了朕的要紧事,朕早晚扒了你的皮,看你还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