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不入也就罢了,竟被一个下人赶走,梅善行着实气得不轻,躲在轿子里头气得都直打摆子。?3~w′w·d~.¨c·o~m·
“看来果真是已成了一介武夫,不通道理世情,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只怕这座华府高门,到头来早晚又免不了要挨一回刀兵。
我呸!无礼狂徒!一时猖狂!早晚横死!林如海就教出这么个东西!也定是徒有虚名!呸!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嘴里仍在谩骂不休,却又怕叫伯府里的人听见,倘若真当街挨上一顿痛打,那时便是能告那狂徒一状,自己却也是名声扫地,前途尽失了。
他是替梁王办差,指望着将来能成就大事,宣麻登阁,当然是不肯与林思衡“同归于尽”的。
可若要就这么回去,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回去也没法跟梁王交代,便是梁王大度,不多计较,府里那些毫无能耐,只会溜须拍马的,攀取富贵的小人,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骂了一阵,梅善行心中更觉苦恼,苦思良久,轿中渐渐安静下来。随行的下人听着里头没了动静,总不能就这么在街上杵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老爷,那咱们可是回王府去?”
话音刚落,轿帘一掀,梅善行瞪了一眼:
“回什么回?事没办妥,老爷我回去,怎么跟殿下交代?”
又朝东府那头恶狠狠的盯了一眼,等那门子看过来,梅善行便又转过头去,不肯与那门子对视,反倒又往西府这头来,立下门下打量片刻,又有了主意,冲赖升招了招手。\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赖升方才便已听见东府那边起了争执,正欲出来看看好戏,倒正被梅善行瞧见。赖升上下打量一眼,眼见其衣着不凡,料是个有身份的,不敢怠慢,忙走下台阶,弯腰趋近问道:
“敢问这位老爷贵姓?可是有何吩咐?”
梅善行双手往后一背,找回了些人上人的感觉,斜睨了赖升一眼,轻声问道:
“本官乃梁王府长史,也是薛家故旧,听闻薛家大房早前上京,就在贵府上?不知可方便容本官拜访一二?”
赖升听闻这人竟是王府僚属,不敢多问,只拿手往一旁临街的一处窄道口一指,赔笑道:
“大人您瞧,那里便是薛家太太居住之所,早年是咱府上老太公修养之地,大人若要见薛家太太,容小人为大人引路。”
梅善行探头望了一眼,若能不惊动荣国府,倒还省了一桩事,便摇头道:
“本官自去就是。”
又随手赏了赖升一吊钱,便径自往梨香院造访。薛姨妈听了下人回报,赶忙亲自迎了出来,口称“怠慢”“恕罪”不止。
梅善行随薛姨妈入了正堂对坐,先是叙了一通旧谊,忽然又道:
“前些日子听闻贵家大爷犯了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究竟如何了?”
薛姨妈虽认得他,倒也不能算熟,忙答道:
“有劳梅大人挂念,我家蟠儿因一时莽撞,惹了些风波,眼下已无事了。,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梅善行不过是为搭个话头,听薛姨妈这般说,也不往细里去问,只叹道:
“你我两家故交,兄长更是常提及旧日情谊,早前听闻此事,我便有心相助,怎奈王爷当时有要事嘱托于我,竟叫我分身乏术,幸赖贵家大爷已然无事,这真是皇天庇佑。
前些日子倒听我兄长提起,说是这桩案子,靖远伯爷在其中出力甚多...莫非那位伯爷也竟与贵家有此等交情?”
薛姨妈不知其意,自然也不会刻意撇清,更有意扯起虎皮道:
“正有这么回事,衡哥儿性子宽厚,早前咱们刚上京时,那孩子还未高中,当时便有来往,待衡哥儿生发了,也没忘了我那点小恩小惠的,关系倒还算亲近。”
梅善行抚须“哦”了一声,听薛姨妈将林思衡一通褒赞,心中冷笑不止,眼神微动,忽然又长叹一声:
“竟有此缘故,这倒也巧,说来有一桩难处,本不该提的,只是...唉...”
薛姨妈稍稍一愣,犹豫了一下,问道:
“大人有何难处,只要咱们薛家能帮得上忙的,只管吩咐就是了。”
梅善行拍手笑道:
“真承蒙太太高义,倒不是什么大事。太太或许不知,在下如今在梁王府做事,殿下此前便与靖远伯有些误会,因看在靖远伯有才能,能为国家出力的份儿,有意缓和一二,不愿与他多做计较。
只是兴许靖远伯年轻气盛,在下方才前去替王爷拜访,竟不得入内...呵呵,王爷身份尊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