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四月的天花圃里开满了鲜花,还有常年青翠的冬青树,院墙是用青黛色的砖头堆砌的,远远望去,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氛围。
某人似乎发现了她,在看了她一阵后,走到她面前来,用一种久违的目光看着她,那种眼神,熟悉的深情中带着一股薄冷劲儿。
涂菀宁知道,他对她是有怨念的。
“你一定很惊讶我怎么会找来这里?”顾墨迟站到她面前,用一种冷淡的嘲弄语气说道。
是的,涂菀宁的确很惊讶,不过想想,以他广阔的人脉关系,要找一个人并不难。
在顾氏陷入危机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他另有烦心事分散他的注意力,她想她即使闷在家里不出门,也难逃过他的追踪。
“顾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他,而后平静的眼神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得极其完美与器宇轩昂。
他本身就带着一股得天独厚的英气,稍稍一打扮,他的魅力简直让人无从抗拒。
涂菀宁望着他的目光中,依旧有往日的艳羡与迷恋,尽管她有心克制自己爱慕的情愫。
“有事才能找你吗?”顾墨迟深邃的眸子里有一股蚀冷的味道,直至的盯着她。
涂菀宁动了动嘴唇,对于他的话,她竟无从接应。
面对他,她不能礼貌周到的邀请他进去坐坐,更不能熟络的聊聊天,所以她面露尴尬的站在他面前,两人久久不说话,彼此相对而立,如同两尊雕塑。
几天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之前清瘦,但脸上还有几分血色,现在看来,脸上有一股倦意,甚至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落寞,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憔悴。
“安子皓对你不好么?”他语出惊人的问,即便知道这样说会引发心底的痛楚,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一句,好似这样,他压抑的情绪才能得到释放。
涂菀宁一怔,随后淡淡的笑笑,“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不好。”
一句很平淡的话语,听起来却像是在赌气,莫名的激发了顾墨迟心底愤怒的情绪。
顾墨迟听她这么说,心揪成一团,让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离他越来越远,远到都快让他忘记她曾有多么温柔和羞赧的面对自己。
她脸上的明媚笑容已经不在,眉头的皱褶,说不出是对于他的厌烦,还是她除了这份凝重的表情,对他再也不会有眉头舒展的轻松。
原来他之于她已经成了一种负累。
“既然幸福,那为什么还去超市那种地方上班?”顾墨迟拧着眉头,眼眸里闪烁着心疼的味道。
涂菀宁那些话即使再伤人,他依旧做不到对她无动于衷。
涂菀宁惊惶,压根没想到顾墨迟的消息这么灵通,她昨天才面试,今早才去上班,他已经把她的情况了若指掌。
“顾先生,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她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干涉,更何况干涉的人还是顾墨迟。
“再怎么说,我们曾夫妻一场,对于我这种想要照顾你的心理,差不多成了条件反射,让我不在乎都难。”他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有些冷冷的,可那言语中的关心程度深深的存在着。
涂菀宁一颗心像是被他撩拨乱了,刚刚的镇定一下子兵荒马乱般的在心头叫嚣着,难以掌控的紧张开来。
“顾先生,如果你真念及曾经的夫妻情分,那拜托你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她同样拧着眉头,用恳求的语气拜托他。
顾墨迟的神情里闪过一丝阴郁,就那么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直到涂菀宁的表情变得有些心虚和害怕,他才收回冷冽的目光。
“涂菀宁,有时候自作聪明做的决定,在别人眼里实在是愚蠢。”顾墨迟淡冷的说道。
涂菀宁吓得浑身一颤,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哑然片刻后,才惊恐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顾墨迟知道她为什么会从安子皓家里搬出来?
“怎么,你怕了?”顾墨迟俯下身,幽幽的眼神倒影在她的瞳孔里,仿佛自带电流,激得涂菀宁的眼眸一阵灼痛与酥麻。
涂菀宁能感觉到自己背脊正冷汗阵阵,一颗心颤抖得厉害,但她提醒着自己,不能不打自招,即使他知道,她也要嘴硬的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