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菀宁看着凃清海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心一阵钝痛,那些话,像锋利的刀子,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狠狠地戳着她的心窝。
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不是凃清海的女儿,虽然曾经凃清海让她对他的恨意深刻到了骨子里,也希望父女的关系从未存在……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凃清海当着自己的面,冷笑着说,她不是他的女儿……
如同晴天里的一道霹雳,涂菀宁傻愣在原地,心痛得连呼吸都攥紧了。
她捂住心口,没来由的恐慌和内心难受。
林悦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安慰她:“菀宁,你爸一定是气糊涂了,才说这些混话,你先别急,咱们先回去。”
凃清海那些话,别说涂菀宁,连林悦都被惊住了,但为了安抚涂菀宁的情绪,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情绪上的镇定。
“气糊涂了?”凃清海并不觉得,轻笑道:“那你好好想想,自你记事以来,我这个做爸爸的,对你态度怎么样,像一个做父亲的吗?”
凃清海那句话噎得涂菀宁顿时无语。
是啊,作为父亲,他凃清海是一个失败者,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凃清海没有像其他父亲那样到学校去接过她,没有出席过一次家长会,即使她成绩优异,也不见听他一句鼓励夸奖的话……
“呵呵,我看在菀宁的面子上,尊称您一声叔叔,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对您没什么好感,您对我们菀宁不好,我这个外人都看在眼里,您不知道羞愧也就算了,还拿它当为老不尊的资本呢!”林悦紧紧地握住涂菀宁的手,有些气不过的还击凃清海。
“你们……你们给我滚出去!”吴梦洁正从外面回来,听见林悦的声音后,用手戳着涂菀宁的后脑勺,怒不可遏的说。
涂菀宁因为凃清海那些话,全身一阵瘫软,结果被吴梦洁身后一戳,整个人险些跌倒,好在林悦反应极快地扶住了她。
吴梦洁这一举动惹毛了义愤填膺的林悦,她把涂菀宁护在身后,有些气不过的伸手推了推车迷,“死八婆,你以前欺负菀宁,那是因为你仗着她年纪轻,孤苦无依,可现在呢?我们菀宁嫁给了墨迟,你还以为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林悦早就看不惯这一家子人联合起来欺负涂菀宁,若不是涂菀宁顾念和凃清海之间的血缘关系,她一定会替涂菀宁来出这口恶气。
林悦大学那会儿报过跆拳道的兴趣班,所以臂力惊人,时常在涂菀宁面前嘚瑟,说以后姜涛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她三两下就把他给撂倒。
所以林悦对吴梦洁那伸手的一推,使得吴梦洁连连趔趄,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极为狼狈。
凃清海走过去扶住吴梦洁,吴梦洁顿时缓过魂,怒气难治的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就报警啦!”
“报吧,看你推孕妇有理,还是我正当防卫有错!”林悦理直气壮的反问,一点也没因为吴梦洁的泼妇霸道而畏首畏尾。
涂菀宁情绪冷静后,拉着林悦的手,语气冷淡的说:“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凃清海已经不是第一次用那种决绝的语气对她说话,心里仅存的一点因血缘而维系的亲情都被他的愤怒辱骂给消耗掉,伤她更彻骨的是,他竟然冷冷的说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好,我们走!”林悦早就想走了,听到涂菀宁这么说,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吴梦洁虽然嘴上驱赶着,可心里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所以在涂菀宁出门前,嘴上不饶人的说:“你母亲就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你说谁!”涂菀宁怒转过头,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的眼神,是平时一副温顺的她极少有的表情。
林悦一个箭步上前,警告吴梦洁,“你嘴上最好积点口德吧,别逞一时口舌之快,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林悦实在是听不过去了,几乎是指着吴梦洁的鼻子教训。
虽然按照年龄,吴梦洁是长辈,可这种为老不尊的长辈,她还真的不需要什么礼貌客气。
“麻烦?我现在一家人都有麻烦,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倒要看看他顾墨迟到底多大的能耐,能够将我们一大家子赶尽杀绝!”吴梦洁分贝提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和你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林悦不打算继续和她争论,转眼看着涂菀宁,一脸的怒气腾腾,那模样,与平时的温顺模样截然不同,所以都惊到了林悦,林悦反应过来,很是心疼的说:“别听某些八婆犬吠,阿姨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
吴梦洁那句辱骂刘静的话之后,涂菀宁似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