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扫视了一眼四周,在发现涂菀宁之后,唇角一声冷哼,“这下你满意了吧?”
涂菀宁诧异的看着伶俐,发现她手上的行李后,瞬即明白她要离开。
涂菀宁站起身,走上前去,微笑着对伶俐说:“昨晚你一直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也不好来打扰你,只好早早起床,等着和你好好聊聊。”
伶俐面无表情,一点也不稀罕的语气道:“有什么好聊的,还不是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好让我离顾墨迟远一点呗!”
涂菀宁一点也不生气,耐心道:“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不多,不过我从墨迟口中了解了你的过往,我觉得你和我的经历很相似。”
伶俐表情忽然间变得不自然,有些紧张的问:“你是你,我是我,有什么相似之处?”
“你我都在中学时经历丧母之痛,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样,意志消沉,陷在自己的悲伤里不能自拔,若不是朋友帮忙,我不知道长此以往,我会变得如何糟糕。”涂菀宁说的很平静,如同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般安然平常,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即使心里在想起刘静时会有些难受,不过为了让伶俐看到她阳光的一面,她脸上的笑容没消失丝毫。
还以为伶俐听完会有所感触,或者会把她心里的委屈告诉她,结果换来的是伶俐的一句冷嘲热讽,“你是在告诉我,不过是死了妈,何必那么想不开呢!听起来,你妈对你不怎么好,不然她死后,你咋跟个没事人一样!”
涂菀宁脸色一沉,不悦明显的写在了脸上,觉得伶俐那些话着实伤人,她不过是好心好意,竟被她言语嘲弄,还一并讽刺死去的刘静。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们是真的希望你好好的,比如墨迟。”纵使伶俐说的那些话不大中听,但为了她身体情况着想,涂菀宁不和她生气,依旧是心平气和的宽慰她,想让她变得相信人一点。
伶俐听了涂菀宁的话后,低头若有所思,沉默许久后,冷眸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涂菀宁,威胁道:“既然你也知道墨迟希望我好好的,那你何不成人之美,让我永远留在墨迟身边?”
伶俐说到“永远”两字时,特意加重了音节,眼底陡生的凉意有些瘆人。
涂菀宁很诧异,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伶俐在此时因为野心勃勃而面目狰狞。
她细长的眉眼轻眯起,眼神之中全是轻蔑的味道。
涂菀宁虽然处处忍让,但,这关乎她的婚姻,她无法大方拱手相让,随即语气坚定道:“对不起伶俐小姐,你虽然和墨迟曾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但现在他有了家室,我希望你能够选择祝福。”
言外之意,无论怎样,她都不会放弃和顾墨迟的婚姻关系。
伶俐眸色愈发深沉,不悦的情绪很明显的写在了脸上,对于涂菀宁强硬的态度,心里多少有些受挫,不过面色不改,依然咄咄逼人的问:“那你受得了我天天缠着墨迟?”
伶俐不仅言语逼问,连眼神都有些凌厉可怕。
这句话的确有些尖锐,涂菀宁觉得心口犯疼。怎么会不在乎呢?
涂菀宁看着伶俐,遂问:“你明明知道墨迟为什么让你留在涂家,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涂菀宁不再因为伶俐的身体状况而违背自己心里的想法。
真话虽然不中听,但她说的是实话,如果模拟两可,只会滋长伶俐心中对顾墨迟不切实际的念想。
“自欺欺人?”伶俐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不屑一顾地冷哼道:“不管墨迟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只知道他在乎我,放心不下我!”
伶俐把顾墨迟给予的关心当做炫耀的一本,傲慢的表情如同一切都可以无视。
涂菀宁突然无言以对。伶俐说得没错,顾墨迟的确很在乎伶俐,即使那份在乎是源于当年突然断掉联系而心生的亏欠感。
“伶俐小姐,我去看下顾乐,一会儿吃饭见。”或许是因为继续谈下去只会让伶俐的心情越发不好,涂菀宁不打算继续聊下去。
“先等一下!”伶俐起身拦住涂菀宁,脸上带着冷冷的笑,看着她,“涂菀宁,我要和你一较高下!连平起平坐的兴趣都没有,你我之间在墨迟身边只能留一个!”
涂菀宁背脊一颤,倒不是因为伶俐那些直逼她的那些话,而是觉得自己好心一片,伶俐竟拿她当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