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会吃过早餐再走，结果下楼之后顾墨迟已经走了。

这速度似乎有意在避开她……涂菀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忍不住敏感的认为。

手里还端着那碗醒酒汤，心里泛起了酸楚。

懊恼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墨迟烦恼。

走出素景苑的那一刻，顾墨迟一颗心由沉重变得轻松，但想起涂菀宁那张茫然的脸孔时，一颗心又猛地抽紧。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涂菀宁，他不想冷漠相对，更不想让她无辜受到伤害，可是他刚刚那森冷的态度明显的刺伤了她。

顾墨迟沉沉的叹了一声气，打算回顾宅一趟。

事已至此，他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面对证实这一切。

顾宅，一派祥和之气，远远看去，似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

眼尖的方管家瞧见了顾墨迟的车子，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我爸在家吧？”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广场上欣赏那些同龄人锻炼什么的。

“老爷腿疾又犯了，所以今天没有去休闲广场。”方管家蹙着眉回应。

听到顾振霆身体不好，顾墨迟心里的念头不由得犹豫了下。

方管家说孟萍最近很少回家，听说入住了安婷婷的别墅。

顾墨迟听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见多了孟萍的难缠，这会儿不在家，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顾振霆正在挥毫泼墨，那份对书法的喜爱，一点也没因腿疾犯了而受到半点影响。

得知顾墨迟回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呵呵的问：“最近不忙吗？”

按理说这个点儿顾墨迟应该在顾氏才对。

顾墨迟看着顾振霆的脸，发了久久的呆，半晌才点了点头。

前两天他过来不久就走了，为的是采集顾振霆的头发。

“你啊，自打接手顾氏以来，俨然成了工作狂，其实不用每天按部就班，一些手头琐事交给助理处理就好，留点空闲时间陪家人。”顾振霆若有感触的说。

换作平常，顾墨迟觉得顾振霆这些话只是在关心他们的小家庭，身为父亲一些叮嘱，可是此刻，他觉得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爸是以自身经历发出的感叹，还是觉得我对菀宁有所亏待？”当话问出口后，顾墨迟才发现自己不是丁点的敏感。

顾振霆表情一骇，觉得顾墨迟今天说话的语气不对劲，而且还是一早就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要说。

“墨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顾振霆淡淡的笑了笑。

他了解顾墨迟，在工作上遇到再大的难题，他都会想尽办法去解决，根本不用他操心，除非是私事，才会让他心神不定。

“爸，既然你主动问及，那我就直说了。”顾墨迟话语沉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然后幽深的眼睛盯着顾振霆，“你最爱的女人是我母亲吗？”

这个问题突兀得一针见血，若不是顾振霆坐着，估计会吓一个趔趄过去吧。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自从孟欣过世后，顾墨迟在顾振霆面前鲜少提起她，所以忽然问起，必定有个中缘由。

“为什么您就不能干脆了当地回答我呢？”顾墨迟有些失望的看着顾振霆。

顾振霆神情闪躲，回忆如一道密封许久的闸门，倏然打开，猝不及防的灰尘蒙了眼，让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我们那个年代，根本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所以爱情对于我们而言，遥不可及。”顾振霆声音喑哑的回到，目光飘远，似乎在回忆许久以前的事。

顾振霆回避性的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和孟欣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的结合根本无关爱情。

“所以您就在外面找别的女人？”顾墨迟赤目腥红，语气里攥着愤怒。

顾振霆大概明白了什么，看了顾墨迟一会儿，淡笑道：“是不是在安家人那儿听来了什么疯言疯语？”

如果是安家人口中的疯言疯语，顾墨迟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份DNA检验报告，铁证如山的摆在自己面前，他想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他该怎么对顾振霆说呢？说涂菀宁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女儿？说他和涂菀宁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顾墨迟内心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家事处理上，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墨迟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对行动不便的顾振霆，他总是给予尊重与孝敬，有生以来，头一次在他面前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