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按下播放键——

画面里，姜欣月正偷偷翻拍温念初的设计稿，然后发给了温阮。

“如果这段视频流出去……”温阮轻笑一声，“你觉得，设计圈还会有人要一个‘商业间谍’吗？”

姜欣月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

这分明是当初温阮让她去偷偷翻看温念初的设计稿！

她什么时候录的视频？

“你想说，这是我让你做的？”温阮轻笑一声，似是嘲弄她的愚蠢。

“你有证据吗？”

没有。

她没有丝毫证据，甚至于她的种种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就算是你说出去又怎样？我是知名设计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谁会信你的话？”

姜欣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温阮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爸妈常年吃的进口保健品，一盒就要三千多吧？”温阮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还有你弟弟的留学费用，你说要是突然断了，会怎么样？”

“阮阮姐，我……”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温阮突然笑着拍拍她的脸：“放心，只要你乖乖的，你弟弟学业不会受影响，你爸妈的保健品，管够。”

说着，她给温家的管家发了条消息：【给姜欣月的父母再续上半年的保健品。】

她晃了晃手机，朝姜欣月眨眨眼，“你看，我多照顾你家人。”

“阮姐……”姜欣月的声音发抖，“我、我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会牵连到你……”

温阮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乖，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具体要怎么做？”她听见自己机械地问。

温阮将支票塞进姜欣月手中，“庆功宴前，把这张房卡给marco，8032，我特意订的套房，隔音很好。”

走出病房，姜欣月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她站在走廊上，死死盯着手中的名片，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沈漾那天的话——

“姜欣月，你还要当她的狗当到什么时候？”

她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她到底在做什么？

温阮让她去害人，而她竟然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如果她不照做，温阮会放过她吗？

姜欣月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温阮阴冷的笑容，还有她威胁自己的话——

“欣月，你知道的，我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