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染红了她的鬓发,温热的血液流淌在脖颈间,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亦攸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放置在了烈焰之中,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眼珠融化。
与此同时,又好似有不计其数的微小沙砾,正疯狂地摩擦着眼球表面,带来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她紧紧地闭起双眸,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抵御这如同炼狱一般的痛楚。
然而,那痛苦却宛如一个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恶魔,肆意地侵蚀着她脆弱的神经。
渐渐地,一股温热的液体开始从她的眼角缓缓流淌而出。
最初,那不过是细微得几不可察的血丝,但很快,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
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浓郁的血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血海之中。
亦攸的意识在这剧烈的疼痛中渐渐变得混沌不清,思维也越来越迟缓。
可是,那深入骨髓、钻心蚀骨般的疼痛却像附骨之疽一样死死缠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应该听从大脑指挥的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
只见她的双手先是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又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身体,一下接着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以为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能够把身体内部肆虐的痛苦驱赶出去。
然而,每一次击打之后,除了身上增添新的伤痛之外,并没有丝毫减轻那双眼中传来的煎熬。
每一次击打,都像是重锤砸落在鼓面上一般,沉闷而厚重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亦攸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片青紫之色,触目惊心。
然而,处于极度痛苦中的亦攸对此却是浑然不觉,仿佛这些伤痛根本无法传达到她的感知神经。
她仿若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那双纤细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不顾一切地疯狂捶打着地面。
那原本看上去坚硬无比的地板,在她这般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深深绝望的猛烈捶打下,竟然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并逐渐显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纹。
随着亦攸不停地挥动双拳,那些裂纹迅速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而恐怖的蛛网。
“砰!砰!砰!”
每一拳重重地落下,都携带着她内心深处对于这份痛苦的强烈不甘以及拼命挣扎。
她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和频繁撞击已经破裂开来,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掌,滴滴答答地溅落于地面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亦攸仍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只有这样永不停歇地捶打下去,才能稍稍缓解她心中的苦楚。
那一声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在这片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竟难以分辨出究竟是她脆弱的骨头不堪重负所发出的悲鸣,还是那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地板正在痛苦呻吟。
此时的亦攸,双眼已然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犹如两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宝石镶嵌在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之上。
她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与疯狂,似乎已失去了所有理智和清明。
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些话语,时而像是在恶毒地诅咒这无情折磨着她的痛苦根源。
时而又好似在低声喃喃自语,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慰藉。
她的身体在痛苦与自虐的双重折磨下,摇摇欲坠,可她却依旧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不停地捶打着,只为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寻得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缓解。
冀父冀母原本就因为内心深处那股难以言喻、没来由的不安感而心神不宁,如坐针毡般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他们时不时停下来,皱着眉头望向窗外,似乎想要从那漆黑的夜色中寻找到一丝能够安抚他们情绪的迹象,但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沉闷却又异常激烈的声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