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芳华拧着眉头,心头震惊。
“婉君,冲动解决不了事情。”“回程途中,禁卫军和巡防营的士兵跟着,惊扰圣驾,势必会追究,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序墨反而会被你拖累。”虞芳华抬手拍了拍萧婉君的手。“我同你说过,温柔刀才最致命,只要他有软肋,你还怕要不了他的命?”萧婉君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她一时被气昏了头。是啊,从前老夫人是傅知砚的软肋,眼下,傅知砚的软肋多了一个。“序墨也不小了,你该替他寻一个家世相当的妻子。”端王帐中,萧齐脸色严肃。“傅随安受伤了?”谢清若闻言,捶腿的手顿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傅随安害了父亲,可她听到他受伤,竟会生出一点心疼,她不该如此。小夏子点头,抬眼看了端王一眼。端王抬脚轻轻踢了谢清若一下,冷声吩咐。“你先出去。”谢清若起身,躬着身子退出去。“到底怎么回事?”“殿下,野兽身中剧毒,傅随安手上的伤沾了毒,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连手臂都保不住。”端王坐直身子,眸色阴沉。“剧毒?”“嗯,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气,已经下令将相关人等全部抓起来了,殿下当早做准备。”“你寻个机会给郑岱带句话,让他趁夜来一趟。”端王眉心直跳,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野兽是他让人安排的,可他没有让人给野兽下毒。他给别人下套的同时,也跳进了别人的圈套中。猎场囿守是郑岱的大舅子。端王心中不安,他担心暗中的事情被捅露出来。“小夏子,让人去将账本毁了。”天子大怒,回了别宫,众人自然不好继续留在营帐中。早上出门情绪高涨,回去时,一个两个愁绪满怀。回到院中,谢南笙示意秦枝在门口守着。“阿砚,猎场囿守有问题?”野兽扑过来的时候,谢南笙知道傅随安出现在猎场的目的,她抬脚将人踹出去,确实是想让傅随安死在野兽的掌下。可没想到野兽吐血身亡,皇家秋猎,端王不会触皇帝的眉头,即便野兽是他安排的,但是端王应该不至于蠢到给野兽下毒。谢南笙思来想去,应当是傅知砚为了引出什么。“柯元俊,郑岱妻子的庶兄,郑岱的大舅子,他在猎场待了五六年,事情办得不错,每年升迁都没有他的份,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谢南笙拧眉沉思,杏眼微微眯起。“柯元俊不想离开,囿守的位置能给他带来更多便利,也宜做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事。”傅知砚点头,笑盈盈地看着谢南笙,不着急开口,等谢南笙想清楚。谢南笙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郑家是文臣,不用在皇帝跟前表现,用不着柯元俊耍手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为了银钱。”谢南笙猛地转头。 “不错,皇家每年花费在猎场的银钱不知几何,银钱一层层下发,最后是否真的用在猎场上,又或是用了几成,没人比柯元俊清楚。”柯元俊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私吞皇家拨下的银子,省下的银子,去了何处?郑岱肯定知道,赵娴静吐出郑家之后,傅知砚就着手让人去查,还真让他查到一点好玩的东西。郑岱比他老子还有野心。“阿砚,户部有人跟郑家勾结。”傅知砚看向谢南笙,缓缓摇头。“不太准确,是跟端王勾结,至于是谁,自会有人查明。”谢南笙反应过来,此事确实跟端王脱不了关系,傅知砚就着端王的计划,扯出端王的秘密。傅知砚还利用了傅随安。“我实在不知,端王看上傅随安什么,一无是处,心比天高。”“他不是看上傅随安,他只是不想放过你,傅随安给了他错觉,他以为你对傅随安有情,以为你会为了傅随安。”后面的话,傅知砚没有说明,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谢南笙只觉得晦气,重生那刻起,她跟傅随安不死不休。“这辈子,我从未对傅随安动心。”谢南笙没有说谎,上辈子朝夕相处,夫唱妇随,她确实动心了,可这辈子绝无可能。傅知砚心中一震,触及到谢南笙眼底的情绪,眸子染上墨色。既然不曾动心,谢南笙对傅随安的恨意从何而来?云渺阁的人查过,傅随安此前并未跟谢鹤鸣和端王接触太深,所以谢鹤平父子的死,傅随安的确不知情。傅随安三不五时去谢府,成日跟在谢行舟身后,除去诓骗、与人苟且,傅随安暂时没有害过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