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降,沿途的花已经落下。
新元路这一带都是老小区,红砖铺就的地面因为长年累月的磨损坑坑洼洼的,白天落了一场雨,满地大大小小的水潭。林夏没有照明工具,就着昏黄的灯光,穿着白色帆布鞋,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两道人影从拐角处绕了过来,不偏不倚挡住了她的路。
林夏擡起脸,看到的是两个满脸戾气的青年男人。
一个大半个手臂都纹着纹身,梳着大背头,一脸流里流气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林夏。
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而且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林夏有些紧张地攥紧了书包带,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进一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纤细白皙的小腿。
花臂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盯着她苍白的脸:“你就是林有成那小鬼姐姐?长得还有点意思哈。”
听到林有成的名字,林夏的眉头皱了皱,声音因为恐惧有些发涩:“他怎么了?”
“他啊,借了的钱不想还,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加一起小一千了。你是他姐姐,这钱他不愿意还,总得有人还吧。你要是也没钱还,换个方式做赔偿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花臂说着说着和同伴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这笑容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拐角处格外刺耳。
听明白两个人是冲着钱来的,林夏心里因为紧张而提起的心脏缓和了些。林建树自从离婚后,对家里两个孩子一直不闻不问,更别提给零花钱。她没想到林有成会问这群混混借钱,也没想到会有人告诉这群混混,她在这边便利店打工的事情。
林夏不打算和这群人起冲突,取下了背上的书包。
“他借了多少,我还给你。”说完伸手去包里取陈佳姐今天才交给她的信封,四百块钱,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字,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餐费。今晚这群人能在她下班路上堵到她,无论出于什么角度考虑,以后她也不能在这边继续打工了。
一想到这,林夏就有些气闷。
花臂没耐心回答她的问题,突然伸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去扯她抱在怀里的书包。
干干净净的习题册和文具从书包打开的拉链掉了出来,哗哗掉了一地,不少落在地面的积水里,一瞬间被污水打湿,娟秀的字迹晕染开来。
林夏一个踉跄没站稳,下意识想挣脱搭在肩上的手臂,力气很大,她挣不脱。
青年看着她苍白面庞上紧张瞪大的纯黑瞳孔和紧抿的浅色嘴唇,刚想扭头同旁边的同伴调笑几句。
不知从街角何处走出来的高瘦身影,带着凌厉的拳风砸在他脸上。
“谁让你碰她的。”少年声音清爽,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
花臂没有防备,被这一拳砸的脑袋嗡嗡作响,嘴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拽着林夏肩膀的手也不由得松开。
林夏后退几步,险些摔倒,骨节分明的手掌带着熟悉的山茶花气息揽住她的腰。
她侧过脸,看到的是宋舒玉清晰的下颌线。夜色昏沈,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没什么光,像是一片比黑夜更暗沈的漆黑深海,薄唇紧抿着,看不出什么情绪,也看不出刚刚下手那么重的人是他。
花臂弯着腰,还没从脑袋的震荡里的缓过神来。他叼着烟的同伴倒是回过神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何处蹿出来的少年。
“卧槽,佟哥你没事吧。”
“操你妈你小子他妈的谁啊!”说着就吐掉了嘴里抽了半截的烟,捏了捏拳头就要动手。
林夏站稳后,宋舒玉松开扶着她腰的手。
“站远点。”少年凑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叮嘱,把她拦在身后,眸中神色愈发平静,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下一秒挥拳迎上来人面门。
林夏不知道白天里温润无害的少年从哪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一开始她还担心宋舒玉一对二会吃亏,没几分钟后就开始为两个找碴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眼看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事了,她伸手拽住了宋舒玉衣角。
“别打了。”
宋舒玉回头,看到的是林夏没有血色的苍白脸颊上弥漫着水雾的眼睛,死死拽着他衣角的指尖泛着青白,纤细的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他松开手里揪着的领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个混混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地,留下满地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纸张,和站在昏黄路灯下对视着的少年少女。
“你害怕我?”察觉到少女的紧张,宋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