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穿过。
助理看老板皱起眉头,气氛凝重,身先士卒地挡在宋舒玉面前,面对和这张和大老板有几分相似的面若寒霜的年轻脸庞,助理感到后背都在发凉。
宋启博眉头锁得更紧:“这么多天,你也差不多闹够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和我回去,见见爷爷奶奶,还有别的家人,还没成年就整天不归家,像什么话!”
宋舒玉有些讥讽地勾了勾嘴角,笑容不带一丝温度,站在他面前的助理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看着两代人的斗争,小小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看样子公司的状况还没糟糕到一定程度,董事长还有心情张罗一大家子一起过年。”
听到这话,宋启博心下了然,眉头跳了跳。
“s市的那笔订单,是你干的?”
公司一笔志在必得的生意,预计完成后未来两年的利润都有保障,为了让客户放心生产线都已经开始动工,第一批样品都已经产出。签合同前夕却杀出个海外公司,以不到三分之二的价格抢走了这笔生意,明显不为赚钱,只为了恶心公司一笔。
“你妈给你留的资产,不是为了让你回头捅家人一刀的。”他现在才发现这个从小天赋异于常人的儿子,已经长得快比他高了。
宋舒玉闻言神色冷漠地转头看他。
“家人?”
“我唯一的家人在医院住着,你说的不会指出轨冷暴力妻子导致她病发的丈夫,和小三还有分居两年孩子已经五岁的野种吧。”
宋启博声音因为愤怒有些颤抖:“你母亲家族就有病史,她的精神分裂和别人没有关系,和她分开也是为了你们的家庭教育着想。你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养,就是让你这样称呼弟弟的?”
回应他的,是助理的惊呼,和带着冷冽风声的一拳。
江边聚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烟花炸开照亮夜空,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要震碎了天空。
宋舒玉站在沿江的广场阶梯上,身旁来来往往庆祝新年的人们悄悄打量着这个少年。
他微微擡头看着天空,面无表情的眼眸偶尔被天空中亮起的烟火照亮。
无瑕的俊美脸庞嘴角青紫一块,没影响这张受人瞩目的脸,反倒平添几分狠厉。
绚丽灯火下沈浸在节日氛围里的人们互相牵手,拥抱,欢呼着庆祝即将到来的新春,很快忘记江边这个长得过分好看,却形单影只的少年。
宋舒玉站在忽明忽暗的烟火光影里,感受着胸腔里阵阵灼烧感,难以形容的痛苦。
他以为早已习惯了,在众人的狂欢里,近乎绝望的痛苦却被无限量地放大。
唯独这个时候,特别想看见那个人,温和的,包容一切的眼睛。
老旧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小品节目的演员喜气洋洋地说着台词,林夏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了半晌,随着经典的“大家一起包饺子”的台词响起,林夏僵硬的嘴角抽了抽。
笑不出来,根本笑不出来。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发出轻微响声,林夏长睫颤了颤,擡眼飞速看了一圈周围,奶奶说身体不舒服今年守岁就让年轻来,便早早回房间睡下了,林建树年夜饭在亲戚家喝多了,在大堂支着的躺椅上倒头就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林有成坐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游戏,偶尔擡头瞥眼电视里无聊的节目。
确认不会被人发现,林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收到的照片里是漆黑夜空里绽开的烟花,像火一样映亮了合川的天空。
林夏:你也去看烟花大会了吗。
芳菲几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合川江边的活动场景,她家今年的年夜饭定在江边的一座酒楼里,可以完美地拍下烟花全景。
林夏听着电视机里的报幕声,敲了几个字刚想发过去,视线却又落在照片角落里拍照的人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上。
青紫一片,最严重的地方带着未愈合的红肿伤口。
心脏微微收紧,她删了已经打好的字,换了个问题。
林夏:怎么受伤了。
几秒不到,宋舒玉发来回覆,他没有隐瞒什么,坦荡到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和生物学上的爹打了一架。
林夏还在考虑如何在不伤及他自尊心的情况下问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下一条消息已经跳了出来。
宋舒玉:我能去找你吗?
林夏:不行。
怕对面人误解,她又打字解释了理由。
林夏:南县离合川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