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都停运了,你来不了的。不是说好了吗?春天就可以见到面了。
对话框沈寂半晌,过了一会儿又弹出几条新信息。
宋舒玉:可我只有一个人,连晚饭都没有吃,住的地方也没有,只能睡桥洞。
宋舒玉:我真的很可怜,很想见你。
林夏知道对面在夸大其词,心脏却不由自主放软,面对死缠烂打也没忽略不计,努力和他解释不能见面的原因。
林夏:不行,我住的地方真的很偏。
对话框那头的人展现出幼稚的顽固的一面,不依不饶地发了条消息。
宋舒玉:给我地址。
将覆制的地址消息发出去后,聊天页面终于沈寂下来。
无人在意的电视机里传来新春的倒计时,屏幕里的欢呼声遥远的像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信号。
林夏坐在沙发上望着院子里的积雪有些担忧。
总不会真的过来吧?合川到南县差不多一百多公里,大巴和高铁都停运,路上也还有未来得及消融的积雪。
过了十二点,守岁的任务结束。
林夏担心了一夜,靠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她一睁眼就看见身侧微亮的手机屏幕。
半个小时前收到的一条消息,配图是溪地入口处的道路标识。
“导航只能到这了,等你睡醒,来见我吧。”
林有成在游戏里奋战了一个通宵,正准备站起身回房间补个觉,就看见刚刚还睡着的林夏,脸色苍白地换上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姐,你干嘛?”林有成诧异地问。
林夏头发散乱地披着,走得匆忙只能用手顺了顺,听林有成这么问茫然地看他一眼,有些失魂落魄说:“我同学来找我,
我出去接下他。”
刚要出门,有些不放心地补充:“这事别告诉别人,尤其是爸爸和奶奶。”
林有成哦了一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大年初一,这个点,谁会来找同学玩啊?他姐姐什么时候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了。
低调稳重的黑色商务车停在溪地村入口,在落满雪的小村庄对比下格格不入很是显眼。
幸好此时天还亮透,没几个人注意到村口的这辆车。
一路上司机都在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过于沈默寡言的年轻老板的脸色,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开口问大年初一开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要找谁。
宋舒玉下了车,靠在车门上低头处理手机上的消息。
他脸上和手上的伤还没处理,回覆起消息有些不利索,划破的嘴角已经结了痂。
冷风从空荡荡的衣领灌了进来,寒冷稍稍麻醉了痛楚。他今天没带围巾,怕伤口的血渍弄脏了它。
“宋—舒—玉——”不远处有人喊他名字,他擡了擡眼。
第一缕日光穿透云层落在雪地上,少女站在雪地里,她出来的时候明显很匆忙,大衣的纽扣都没系好,脸庞被冷风吹得发白,唯独眼眶和鼻尖红彤彤的。
在看到他受伤的脸时眼眶更加湿润,亮晶晶的,比折射着日光的雪地更像散落的宝石。
他张了张嘴想同她打招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下一秒,被渐明的日光照亮,如同神明一样的少女朝他奔来,毫无芥蒂地越过冷风,越过他糟糕的原生家庭和这个漫长严寒的冬日,隔着风衣拥住他。
“宋舒玉,再过两年等高考结束后,我们从这个糟糕的世界逃跑吧,只有我们俩个人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