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
林夏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
星环对她而言是比亲人还重要的存在,下半年正是新产品上线的重要时间点,除了非必要的出差她绝不会离开荔海半步。实际上,每天应付宋舒玉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所以才会顺水推舟地问他有没有回公司的打算。
宋舒玉也不恼,将她手指在手心攥的更紧。“那就以后再说。”
在小区附近商超采购了点食材后,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家赶。
直到公寓楼下才察觉到氛围不对劲,平时一副休闲风貌的小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四层,黄色警戒线在楼下围了一圈,像堵脆弱的城墙隔开了拥挤的人潮。
闲言碎语的声音不算小,各种各样的人你争我赶的打听着消息,最后汇聚成嘈杂的声响。
“死了吧?血淌了一地,人肯定没了!”
“这丫头也是可怜,那男的和疯了似的捅了九刀,别人把他拦住,还在喊自己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小姑娘家家的,谈朋友还是得注意点,擦亮眼睛呀!”
“……”
宋舒玉浑身僵硬,不动神色地挡在林夏身前,牵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不喜欢听这些话,即使明知与他无关,也像是高悬于他咽喉上的利剑,下一秒要打破他来之不易的小小幸福。
林夏没察觉他的紧张,她还没从这突发事件里回过神来,茫然地朝着众人目光所在地看去。
警笛声响彻小区,蓝红色闪烁的警戒灯即使是在白天也格外刺眼,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伤者被飞速地从案发现场擡出送到一旁等待的救护车上。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伤者的皮肤呈现一种异样的惨白色。
林夏一下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林建树,因为生病的原因,林建树死后浑身肿胀,呈现出一种蜡黄的色泽,皮肤又鼓鼓囊囊的,她简直没办法把这那样一副躯体和记忆里的父亲挂钩。
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涌来,她苍白着脸抽回手,按着腹部半跪半蹲地蜷缩在地上。
拎着的塑料袋口散开,金灿灿的橙子滚落了一地。
宋舒玉有些怔楞地摩挲着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掌心,他看着把自己蜷成一团的林夏,过分纤细的身影颤抖着,像是遭遇万般痛苦,柔顺长发垂着,看不清她脸上神色。
嘈杂的人声汇聚在一起,传入宋舒玉耳里变成刺耳尖利的嘲笑声。
看吧,自作多情。
她还是会讨厌你丶害怕你丶为什么你丶不离开丶离得远远的。
他挺直脊梁,弯下腰,面色如常地将洒落一地的橙子拾起。
——
林夏从社交软件上推送的警情通报知道了这件事的后续,受伤的女生被及时送去了医院,失血严重,但幸运地保住了性命,已经脱离险情。
发生事故的原因也不是像围观者说的那样是感情纠纷,凶手是个和伤者毫无交集的男子,仅仅因为被所在岗位辞退就选中了比他弱的女子无差别伤人。
林夏有些庆幸这段时间都是和宋舒玉同进同出,又有些愤怒那些乱造谣的旁观者。
她揉了揉还有些不舒服的肚子,扬起头冲房间外说话:“新闻你有看见吗?那个女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还好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客厅里没有回应,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她套上外套走出房间,才发现阳台和厨房都静悄悄的。
宋舒玉根本不在这。
这一点儿也不正常,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宋舒玉缠着她的程度比苏瑜家博美护食的程度还要强,他不可能放任身体不太舒服的她一个人待在家。
想到刚刚她被牵着回家一路上都没说过话的宋舒玉,和他听到别人交谈后明显不好看的脸色,林夏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林夏将外套扣子系好,拿起车钥匙就想出门,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宋舒玉,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还没等她碰到把手,门已经啪的一声从屋外打开。
宋舒玉还穿着灰色高领毛衣没换,只是又在外面套了件黑色卫衣,他身形修长,脸一半被围巾围住,只能看见宝石一般的浅棕色眼睛,清爽干净的像个男大学生。
他伸手拉下围巾,露出漂亮的下颌线,冲林夏扬了扬手上的袋子。
“你不是胃不舒服,怎么还想着出门?好好回去躺着,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