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明天再说。”

“我买了红枣和生姜，炖茶给你试试。”

砂锅里咕噜咕噜翻腾着，热气上涌，厨房里弥漫着苦涩又香甜的气息。

宋舒玉半阖着眼看着煮沸的姜茶，氤氲的雾气打湿他的鸦羽似的长睫，眼睛随着火光忽明忽暗，像是沈浸某种思绪里。

林夏看着他背影，轻手轻脚上前揽住他的腰。

他长得很高，林夏额头只能抵在他宽阔紧实的肩膀上。

宋舒玉伸手握住她揽在他腰间的手腕，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小的时候，我身体不舒服，妈妈会煮红枣姜茶给我喝。”林夏能感受到他胸腔随着说话声传来的细微震动，低沈喑哑，像是琴箱传来的共鸣声。

“其实她根本不会做饭，盐和糖都分不清，每次去厨房都得两三个佣人给在旁边看着才不会出乱子。她说外婆在她小时候会给她熬姜茶，喝了病就好了，所以每次发烧感冒，她都逼着我喝完，一边哼着歌一边哄我睡觉。”

“她之前是个很漂亮温柔的人，再后来，我爸出轨，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最后连我也不让靠近，总觉得所有人都会害她。”

林夏将脸埋在他肩膀，呼吸间全是白天阳光晒透的气息。

她并起手指轻拍宋舒玉手背，既是安抚，又像是希望听他继续说下去。

“妈妈她……如果有人爱她，她是不是命运会不一样。”

如果有人爱他，如果那个人是林夏，他是不是就不用重蹈覆辙。

他歪头看向身后林夏发顶，身影低沈的像抱怨又像叹息。

“你已经决定和我在一起，所以能不能不要轻易松开我的手。”

林夏沈默半晌，站直了身体，稍微使了点力气把宋舒玉转过来面向她站着。

“我没有觉得你不正常，也没有害怕你。”她捧着宋舒玉的脸，眼睛亮亮的像是盛了细碎的月光。“高中的时候让你出国，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远离外界刺激会对你更好。”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精神分裂症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讨论些更实际的……”林夏的脸有点红，“比如说以后不要孩子。”

反正星环对她来说比孩子还重要，再加上一个比小孩还难搞的宋舒玉，很难再分出别的精力来。

宋舒玉笑了起来，琥珀色眼睛明亮，他把下巴抵在林夏发顶。

“高中的事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惩罚过你了。至于孩子……”

林夏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打断了他：“你说的惩罚是指七年不回消息？你有没有觉得你真是好幼稚一个人！”

“是啊——”宋舒玉答得理直气壮，“虽然不知道最后惩罚的是谁——”

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日子，自虐一般翻看她发来的消息，既恨她推开他不留馀地，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她远点比较好。

好在，怀里温度是真实可信的。

因为和万信签下的合同，星环当年的利润实现指数级增长，新项目也顺利上线，林夏给自己放了一个月长假。

他们去了某个欧洲小国一趟，设施新颖的疗养院坐落在一个葡萄酒山庄下，宋舒玉的父母在那里。经过长时间修养，白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坚持服药的情况下神智基本能保持长时间清醒状态，和正常人无异。

宋舒玉当初给无路可走的他父亲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他的新家庭一起破产，一个是退居二线回到他母亲身边。

林夏站在远处看着草坪上如普通夫妻一样散步的二人，站在她身旁的宋舒玉和她十指相扣，宋舒玉没和他父母说过自己会来，只是远远的观望。

“那是我母亲自己的选择，那个男的出轨丶贬低她的工作和人生，就算这样，她清醒过来后还是要用各种手段把那个男的捆在她身边。”他微眯着眼，亲了亲被握在他指间的手指。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我母亲很像，林夏，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他们最后还一起回了合川一趟。

宋舒玉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董雪的联系方式，安排了她和林夏见一面，至于他自己则回了万信处理工作上的事项。

林夏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甚至这个词都生疏到说不出来口，眼前头发花白的女人被生活磋磨的有些衰老，早已不是记忆里温婉的模样。

还没等林夏开口，面前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她说对不起林夏，当时她太想从那个让人窒息的家走出去，她没能力再养活一个半大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