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的儿郎。此刻他是大夏所有子民的儿子,不再是任何人一个人的儿子,更不是任何人一个人的私生子。’”
谢照说完这番话,在谢长渊眼中,读出了震惊,愧疚与悔恨。
谢照满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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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独自立在长廊中,心中久久不能平覆。
若说秦烟当年力保了谢照,的确是事实。
但若说秦烟是不顾忌谢长渊这个未婚夫,却又不算不上。
谢长渊又怎么能不明白,若平西军同意因私人关系交出谢照,在军中会有不利影响,边将军心不稳,是大忌。
谢长渊只觉得镇国公可能会如此考虑而不放人。
却没想到,秦烟区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地,如此的胸襟和气度。
此刻谢长渊无比痛恨自己因仇恨的迁怒,失了理智,误会了秦烟这么些年,以至于如今自己同秦烟形同陌路。
若是没有当年的误会,秦烟如今仍是他的未婚妻,甚至可能已经是他的夫人。
若是没有当年的误会,还有别的男人什么事。
别的对秦烟居心叵测的男人,比如谢照,比如二皇子,又比如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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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命人在御花园设了香案,领着宫妃行祭月仪式后,众人陆续入席。
今日的宴席规格不高,席上只有宫妃和各府官眷。
因皇后还未回宫,今日晚宴,以及万寿节的筹备,仍是贤妃在同礼部商议。
而贤妃也邀请了四妃的其他几位一同操办。
德妃以自己没有经验拒绝了,静妃说她身体不好,操劳不得。
贤妃的提议,只有淑妃欣然应允。
贤妃是为博得贤名,而淑妃则是为给二皇子造势。
开席,贤妃对众人道:
“今日本宫设宴,是为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庆做准备。近些时日,本宫在同礼部一同商议给陛下贺寿的节目。诸位府上的贵公子小姐,若是有不错的才艺,可报于本宫,或承干宫淑妃。”
众人闻言,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若能在万寿节露头,得陛下青眼,是一个能为家族争得荣光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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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嫡次女王静妍很善交际,去往贤妃身旁,不停说着什么,逗着贤妃眉开眼笑的。
而王静宜一如往常,只是静静地观察席间诸人。
王静宜的视线偶尔扫过谢照。
那日西郊猎场,谢照杀虎救了她,之后谢照驰马追上了她座下失控的马匹,在一个缓坡跃过她的身后,将她带离,安全落地。一日之间,谢照救了她两次……
谢照,同王静宜认识的上京城的世家公子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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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宜有些心事,离席散散酒气,在一条小径上,遇上了一个宫女。
“小姐。”宫女向王静宜行礼。
“嗯。”王静宜作为左相嫡长女,皇后和贤妃的亲侄女,时常在宫中走动,也在贤妃的景仁宫安插了她自己的眼线。
那个宫女上前在王静宜耳边说了什么。
王静宜闻言,回身望向远处席间,正准备离席的右相府嫡次女秦念。
心道,真是没想到,秦念的胆子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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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愁肠百结,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他丝毫没有注意道,重新给他换了满上的酒壶的宫女,神色有些不对。
不多时,一个宫女到谢长渊席位旁道:
“谢世子,阿嫣姑娘有些醉酒,说让谢世子去绮春阁接她。”
“嗯。”谢长渊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谢长渊又看了一眼秦烟方向。
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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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席旁伺候的宫女重新给秦烟桌案上换了一壶酒,秦烟拿起酒壶随手满上一杯,端起,送至唇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秦烟蹙眉,她似乎嗅到了酒中有一丝特殊的气味。
秦烟目光凌厉,倏地转头看向方才送酒的宫女。
但此刻她身后已空无一人。
秦烟刚准备放下酒杯,一个碧色的身影突然朝着她的席位扑了过来。
秦烟当即起身避让。
“啊,长姐小心……”
跌到她面前的是秦洺。
秦洺狼狈地起身,速道:“长姐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