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我也是听兵部的同僚说的,说有人亲眼看见昭仁郡主同太子一起上了龙船。听说朝中有些同僚私下里还开了赌局,赌太子妃之位,最终会落到谁家,你猜谁的名下……”
谢长渊的面色是越来越沈,贺霄及时打住,心里扇了自己一大嘴巴,不会安慰人你还瞎说些什么。
“谢世子,算了,后日就是你的婚礼,还是安心迎娶娶妻吧。益州王的王妹,出身也还高贵,总好过之前你府中那位……”贺霄转移了话题,但殊不知这话仍会惹得谢长渊不快。
谢长渊闻言,却是一声讽笑:
“益州王的王妹……”
贺霄不明所以,这话又有哪儿不对?
谢长渊冷冷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贺霄当场惊掉下巴,
“太后懿旨赐婚给我的正妻,益州王的王妹,全名叫做叶清璃。而她曾经在上京城使用过的名字,是阿嫣。”
贺霄双眸圆睁,这……戏本都不敢这么编吧!
震惊之后,贺霄看谢长渊的,却有了几分同情。那女人是有毒吧,转来转去,还是她……
谢长渊触到贺霄的眼神,冷笑,他又何尝不同情自己,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他同秦烟自幼时起就有婚约,虽然那婚约是他用半个谎言得来的,但毕竟也是两家父辈定下的名正言顺的婚事。
在梅山,明明是秦烟救了他,若没有阿嫣,那时又如何不是他同秦烟真正缘分的开始。
而害秦烟坠崖的阿嫣,却误打误撞被他带回上京,在自己府中一住就是三年,让旁人误会是他金屋藏娇的挚爱。
而阿嫣还窃取了秦烟的画作,冒领了秦烟的帝师弟子的身份。
如今,阿嫣,叶清璃,还即将成为入谢氏族谱的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朝堂上,圣上同萧太后之间又开始暗流涌动,他作为圣上的亲信,绝不能在此时贸然拒婚,不然就会成为圣上同太后之间激化矛盾的活靶子。
对这场婚事,他只有受着。
而所有这些事,这些误会,他还一个字都没向秦烟解释清楚。
谢长渊心中苦意翻涌,人哪能胜天,只有造化才能弄人。
而那日益州王妃同他的寥寥几句,像是意有所指,是在暗示他什么?
老益州王的女儿,怎么会流离在外十年之久,这其中,定有隐情。
他已派人前去益州调查,但不希望回来的结果,会是他猜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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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饮下一杯茶水,看向贺霄,
“若我没记错,大后天便是端王府世子和安大小姐的婚礼,你明日就走?”
贺霄没料到谢长渊会突然开口将话头扯到他身上,呵,他同情谢世子什么呀,自己不也是个失意人。
“太子那里下了死命令,耽误不得。”贺霄随口敷衍了一句。
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贺霄是不愿亲眼见到安颜夕嫁人,而他自己又别无他法,只能远遁,逃避现实。
是啊,两人都是失意人,却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回城处理公务。意中人得不到,但不能连前途都给丢了。
谢长渊同贺霄打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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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处茶棚,贺霄无意间瞥到一行人在茶棚歇了脚,刚准备上车离开。
而那位身着霜白色裙衫的女子,王静宜?
贺霄立即勒马停住,表情有些阴鹜。
谢长渊察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也停了马,回头。
贺霄朝谢长渊道:
“谢世子,你先行一步,我还有点事。”
谢长渊将视线投向贺霄身后的茶棚,左相府的车架。
谢长渊想到了什么,这是贺霄的私事,他不便插手,便点头打马离开。
王家那位老宰辅,也是当今的国丈,皇后,贤妃和左相的父亲,也是王静宜的祖父,缠绵病榻已有许久。王静宜这几日被父亲安排,代父亲前去大觉寺为祖父祈福,以显孝道。
因明日便是兄长的婚礼,故王静宜今日回城。
贺霄神情阴冷,咬了咬后槽牙,调转马头,直对着那辆准备出发的马车,突然猛抽一鞭,纵马疾冲向那辆马车。
茶棚众人见一高头大马冲过来,都大叫着四散逃开。左相府的的护卫立马上前想要拦住马匹,但这哪是他们徒手能拦得住的。
而贺霄也只是在拉车的两马前猛地勒缰停住,马儿调转方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