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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快速扫视四周,房门大开,屋中除却自己和谢长渊之外,别无他人,谢安心中警铃大作,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着了谢长渊的道。
谢安将视线投回神色淡淡的谢长渊脸上,冷声问道:
“叶清璃呢?”
谢长渊擡目看着谢安,讽刺地出声:
“你可知道,这是我的院子?”
谢安此刻没心思同谢长渊过多周旋,他心中只有怀着身孕的叶清璃。
“她人呢?”谢安嗓音中透着些许紧张。
谢长渊神色如常,并未开口。
“来人。”谢安向外大声呼叫。
而外头却没人应声。
“谢长渊,你要做什么?”谢安警惕地看着谢长渊。
谢长渊冷笑出声,
“不必担心,我若想要你的命,刚才就动手了。”
谢安身体紧绷,强作镇定。
谢长渊看着谢安,一字一顿地开口:
“明日,侯府发丧,世子夫人叶清璃染恶疾逝世。”
谢安瞪大双眼:
“你怎么敢?叶清璃人呢?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谢长渊看着谢安紧张的样子,讽刺地一笑,
“这么紧张,你的孩子?”
谢安一时哑了声,但他当即想到谢长渊如此行为的后果,
“你这么做,怎么向益州交代?怎么向太后交代?”
谢长渊冷声道:
“益州,你不用管;而太后,恐怕她也自顾不暇。”
“你什么意思?”谢安面色大变。
谢长渊缓缓起身,并未打算对谢安多言,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天明,时间不多了,着手办吧。”
谢长渊自行擡步出去。
谢安立马大步追上去,却被眼中的景象,定在了原地。
此时院子里东一个西一个躺着他的下属。
谢安心中后怕,来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侯府,带走叶清璃,且方才那情形,要他的命也是轻而易举。
叶清璃的事牵连甚广,绝非是只是谢长渊的手笔。
能镇得住益州王,又能让太后自顾不暇的,只有太子。
太子的实力,不可小觑。
但……叶清璃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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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天文训》曰∶“霜降加十五日斗指号通之维,则秋分尽,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冬,草木毕死。”
翌日,是为立冬日。
一大早,永定侯府阖府挂上白布,并对外发了讣告,同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成婚才一个多月的世子夫人,突然染恶疾逝世。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上京城,众人无不惊讶又唏嘘。
而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成了上京城内,待字闺中的贵女眼中炽手可热的鳏夫。
卯时,上京城西市,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随一个商队出城。
车内的夹层内躺着一个用粗绳缚住全身,巾帕堵住嘴的昏睡的年轻女人。
赶车的车夫着粗布衣衫,其虎口的老茧却说明他是个练家子。
而同时,西山太子府,一名着黑色劲装的暗卫,骑一匹快马,带着一封密信,往益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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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府的报丧让众人无不叹惋,但另一则消息更是震得整个上京城抖三抖。
今晨,一道圣旨由皇城颁出,送往西山太子府。
圣上龙体欠安,命太子封湛行监国之权。
朝野震动。
几年前,萧太后支持太子,从圣上手中夺权;而今日,圣上又支持太子,同萧太后对上。
真是风水轮流转。
而原本是太后,圣上同太子的三方博弈,如今圣上直接对太子放权,局势是一边倒,太后也回天乏力。
朝臣对此局面也似乎早有预料。
太子封湛不同于寻常储君,太子实权在握,又哪能轻易被人左右。
原定于今日,由圣上率三公九卿大夫赴上京城北郊的迎冬仪式,改由太子代圣上出行。
按照惯例,以冬与五方之北丶五色之黑相配,祭黑帝玄冥,因而仪式上,车旗服饰皆为玄黑。
太子封湛头戴金冠,着金线绣五爪金龙玄色锦袍,身披黑色大氅,亲临北郊六里处主持仪式。
而后太子在太子府赐群臣冬衣,大加赏赐,命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