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台阶,岁樱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终于来到楼下。
看了眼斜对面紧闭的房间门,岁樱又是几个深呼吸。
走到卧室门口,她又连续抚了抚心口。
是先敲门再喊他陆叔叔,还是喊完陆叔叔再敲门呢?
为这丁点大的小事,岁樱纠结了好一会儿,也就是这间隙,她发现门缝里没有光漏出来。
难道睡了?
可是现在才九点不到。
稳妥起见,岁樱象征性的喊了一声“陆教授”。
尾音虽扬,但又细又小。
不见回应。
岁樱轻轻拧下一丝声音都没有隙出的门把。
能从门缝里看见床,然后是灰蓝色的床单
门缝渐渐敞开,床上的人一点一点盈满她视线。
他应该洗过澡,身上穿的不再是白天那身运动装,而是一件雅黑色的睡衣。
不知是不是丝质的布料,但床头灯的光圈落在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层涓涓流淌的银河。
怕吵到他,岁樱右脚都不敢全部落实到地上,代替左脚的拐杖更是不敢戳出一点声音。
终于无声地挪到了床里侧。
目光从他的脸缓缓移到他腹前,修长劲秀的四根手指撑在打开的书封与底页,隐在书页里看不见的大拇指也在岁樱的脑海里有了具象。
顺着那本哲学类的书脊,视线再往下。
目光一顿,岁樱条件反射地别开视线。
睡衣熨帖出男人独有的特征,让人只一眼就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但又忍不住再去瞧第二眼、第三眼
每一个轻微眨眼的动作都把她不安分的小心思往外勾出一点。
汇聚成河,失陷、发紧.
作者有话要说
陆霁尘:口水擦擦。
电话那头,沈确还说了些什么,但陆霁尘没有仔细听,直到沈确喊他名字。
他才恍然回神:“什么?”
沈确说:“我下周五回去,这两天你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给她带回去。”
陆霁尘说好。
电话挂断,陆霁尘在书桌前又坐了一会儿,最后合上电脑走到床边。
岁樱整理床铺的习惯和他略有不同,陆霁尘习惯将毯子平铺在床尾,他从楼上搬下来的那晚,这张被她盖过的毯子是折叠成四方形放在床尾的。
陆霁尘将平铺的毯子拽过来,盖过胸口,再双手交叠压于腹上。
房间里的气息和楼上似乎略有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女生住过,有一种.
类似柔软
陆霁尘皱了皱眉,闭眼。
盛夏的夜晚,月亮斜挂,像明眸皓齿明亮淡雅的美人,而闪烁不定的星星,更像是一个个淘
气幼稚的小女孩。
翌日一早,金黄色的光随着地平线露出的一顶弧度而漫天铺下。
陆霁尘今天起床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沿着小区的橡胶跑道跑到上衣全部汗湿才回来。
这些天,岁樱习惯在起床后给他发一条短信。
七点四十,陆霁尘洗完澡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
八点二十,他再度看了眼。
二十分钟后,烧麦蒸好,陆霁尘发了短信过去。
九点,依旧不见岁樱回复,他去了楼上。
这是他住到楼下后,第一次在早上的时候敲岁樱的门。
昨晚岁樱因为兴奋睡的晚了,好不容易养了六天早起的习惯功亏一篑。
连续的敲门声让她裹着毯子翻了好几个身,本来还想蒙头继续睡的,两手刚拽住毯角准备往上拉,眼睛突然一睁。
能来敲她门的除了陆霁尘,哪还会有第二个人。
从枕头底下迅速摸出小镜子照了照,又顺了顺头发,最后又摆出一个她自己觉得挺美的一个睡姿。
“进来。”
陆霁尘没有进去,连门把都没有去碰,隔着门问她:“还没起床?”
听声音有点严肃。
岁樱勾着脑袋往门后看了眼,再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天呐,都九点多了!
她也不装睡了,迅速坐起来,也不敢颠脚,拿起昨晚陆霁尘帮她立在床边的拐杖。
结果门一开,门口没人了。
“陆教授?”
听到房间里的拐杖声,陆霁尘可谓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