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霁尘朝客厅投了个眼神:“去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男人洗漱的时间几乎可以用迅速来形容。
从洗漱完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再出来,陆霁尘前后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岁樱看了眼他的手,只有一个黑色电脑包:“你没有其他行李了吗?”
陆霁尘点头:“晚上就能回来了,不用带行李。”
岁樱鼻尖一囊:“那之前你又说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带着可以在那边过夜的期待,这两天岁樱都快从网上把那个城市搜烂了,吃穿住行,无一放过。
陆霁尘解释:“之前是打算坐高铁过去,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才说要在那边过夜。”
可是岁樱现在哪听得进去这些。
她就只知道,她手机相册里截了好几个小吃街的地理位置,还有一个夜景特别漂亮的颈畔湖.
见她嘴巴都要噘成小鸭子了,陆霁尘轻笑道:“怎么,想在那边玩一玩?”
岁樱可不要什么矜持,重重点头:“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要熬坏了,就等着这趟出门你带我去散心呢!”
她用的是散心一词。
陆霁尘失笑:“看来这段时间你在这住得很无聊。”
当然无聊,若不是这石膏困着她,这个暑假她绝对会过得有滋有味。
她现在别提多想听见自己趿拉着拖鞋上下楼的声音了。
岁樱走过来,揪着他掖在黑色西裤边缘的白衬衫布料,揪住一点,晃了晃。
“你就带我在那边过一晚呗,”她求起人来,声音软戚戚的:“求求你了陆叔叔~”
陆霁尘低头看着她手。
别人总说他原则性强,坚持的东西没人能打破。
工作上,他的确是这样。
学术研究上,他虽听取意见,但也一直坚守自己的理论。
但是对眼前这姑娘,他却时常觉得拿她没办法。
不打算带她去的,她一生气,他点头了。
计划好今晚就回来,她嘴巴一噘,声音一软,他又答应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沈确一提到她,都会无奈叹气了。
把岁樱的行李箱从楼上拎下来的时候,陆霁尘笑出一声气音。
“你早就打算在那边过夜了?”
“不是早就打算,”岁樱慢声慢语地纠正他:“而是你答应带我去的时候,没说当天去当天回。”
陆霁尘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的确没有说过。
好吧,算是他的疏忽。
凌晨四点的夏夜,风都是热的。
进到车里,陆霁尘把空调打开,又打开天窗。
一颗颗如钻石般的星星镶嵌在黑绸布般的夜空里。
本该浩浩荡荡,却因从天窗望去,视线阻隔出一片让人无限遐想的绮丽。
陆霁尘身上的安全带还没系,转过头来,看见岁樱因为仰头而露出的那项漂亮的脖颈。
“这样看星星,好像特别美。”
陆霁尘抬头。
他有过很多次跋山涉水、算好时间、寻找最佳拍摄位置的经验,只为镜头下的那一瞬定格的美丽而无憾。
却没想到,打开天窗,只需一个仰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美景。
“是很美。”
岁樱把手伸出天窗,可惜胳膊不够长,热风从指腹间穿过,她挺直了脊背,另只胳膊撑着车门。
单脚使力,平衡感自然不够好。
左半边的身子往主驾驶那边斜斜歪过去的瞬间,陆霁尘条件反射伸手接住她。
不知是她腰肢过于细软,还是他手指太长。
握在她侧腰的手,两手指尖轻松相接。
但是他心远没有这么轻松。
岁樱以侧身的姿势被他接住,试图伸出天窗的那条胳膊,如今正圈在他肩膀。
从开始的心惊,到窃喜,再到这一秒的懊恼。
若不是有中控台挡着,她现在肯定就坐他腿上了。
陆霁尘仰头看她,握着那截软腰的手,掌心已然出了汗,压在她轻薄如翼的裙布上,与她的体温交.融出难言的一种温度。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抛开此时他紊乱不整的心绪外,还有一种“冒犯”异性的羞愧感。
他匆匆收回手,唇角掀开,还未来及说一声抱歉——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