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墨涂抹成的深邃夜色里,月亮高挂,虽然看不到地球另一面的太阳,但是它依然存在。
还有他,此时此刻,正细细研磨着她的唇。
不似以前的汹涌,这次他吻得很克制,近乎小心翼翼,碾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吮。
原本扣在头顶的两条胳臂,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吻得太轻了,岁樱觉得不够,双齿一张一合,咬在他唇上,然后娇娇软软地要求:“你重一点嘛”
因为在外面,因为在路口,因为偶有路人经过。
陆霁尘自己无所谓,但是吻到情动时,怀里人那眼角晕红、眼眸潮湿的样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要不要回车里?”
心里本来还有几分难言的怨念,如今听他这么说,岁樱几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含着娇软的笑音问:“去车里干嘛?”
彼此藏着欲色的眼睛对望着,陆霁尘无声轻笑,托着她脸的手展开,将她紧入怀里,脸埋在她颈窝里,深吸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后,很浅很浅的一声无奈低笑斥进她细腻轻薄的皮肤。
“我怕我控制不住。”
他话音刚落,岁樱就从他怀里挣开了,拉着他的手,跑起来。
绕过百的绿化带,到了车边,不等陆霁尘去掏车钥匙,岁樱就先他动作,把手伸进他了口袋。
车灯闪了一下后,岁樱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后座车门,钻了进去,脚上的鞋子被她踢的左一只右一只,然后并拢着双膝跪在皮质坐垫上。
急不可耐的模样,惹得门边的人一阵低笑。
岁樱伸长了胳膊,小手像是蝴蝶展翅似的,朝他摇个不停:“你快上来呀!”
怎么能这么可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陆霁尘接住她的手,进了后座,车门关上,刚坐下,后背还没靠到椅背,旁边的人就跪了上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a字裙,荷叶似的裙摆铺开,和他的黑色裤子浸在一起。
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西装裤上。坐上后,还煞有介事地将裙摆整理整齐。
陆霁尘看着她手指的动作,看着她偷瞥过来的娇俏眼神。
但是她坐的有点远,陆霁尘把手伸过去,在那片荷叶里,掌心贴着荷瓣,微微一用力。
腿上的人没了重心似的跌到他怀里,小小的一只,被他圈在自己的双臂和胸膛之间。
她脸颊红红,却不减她下弯的眉眼,笑得格外鲜艳。
“你干嘛?”一边嗲声嗲气的跟他撒娇,一边揪着他的衬衫领口。
车外的路灯铺在贴着遮光车膜的玻璃上,一片迷离的光里,她含羞带俏的声音能把人心磨碎。
陆霁尘眉眼微垂,从她抖颤的睫毛看到她红润润的唇:“不是说要重一点?”
可是他却只说不动。
岁樱撩起眼皮,偷偷瞄他,含着点为数不多的茫然,在心里琢磨他话。
是要她主动吗?
想了想,反正都确定关系了,她主动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还没等她凑过去,对面的气息就压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没入她未束的长发里,温热掌心掌住她后脑勺,让她的脸仰起来。
不似在巷子口那般轻柔又小心,绸缪又潮湿的,攫取着她口中的气息。
明明尝尽他舌尖的潮湿水痕,却仍像缺水的鱼,抓在她指尖下的衬衫布料拧出了褶,像极了她此时皱巴巴的心。
跪坐在怀的漂亮心形臀不自觉的上抬几分。
从被动的仰头承受到支身垂眸。
没在她发间的手慢慢落到她后背,掌心依旧用力,只为了她那句——
“重一点。”
只可惜,吻到深时,某人就开始骨头酉禾软得撑不住。
跪在座椅上的两膝一软,刚掌握不到半分钟主动权的人又陷入了完全的被动里。
含着她唇的嘴角不禁上扬。
陆霁尘退开几分,气息比夜色更浓沉,但笑意更多。
他一手掌在她后背,一手藏在荷叶边下。
鼻尖一边蹭着她鼻尖,一边取笑她一声:“怎么这么没用?”
她一双湿漉的眼睛,像是淋了一场四月的樱花雨,迷离又旖旎,亦恼亦嗔地瞪他一眼,声音委屈吧啦的。
“明明、明明是你不老实”
声音颤抖间,她好像看见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