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歧不明白了:“我喜不喜欢你,跟沅君姑娘有什么关系?”
“哦?”萧青鸾做出吃惊的样子来,“你说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沅君姑娘,移情别……”
“没有的事!”
萧青鸾话还没说完,即给林歧打断,他手一挥,斩钉截铁:“她当时那个情形,就跟赵申当时要在你跟前耍流氓是一样的,是个人见了都会帮的!咱俩归咱……”
“是吗。”
萧青鸾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口并不属于自己的微酸稍微泛起来一点,很快又散去,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无边大湖里,也不是没有涟漪,但就是很快便了无痕迹。就像是楚沅君这个人一样,再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来的,也没有几个人记得她曾来过,又是怎样活,死都死得不明不白,萧青鸾想她身子毕竟太弱,心志也并不算坚,或许只是悲伤过度。
但她也只能是想,毕竟是楚沅君死了,她才能来,她到时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萧青鸾睁开了眼睛,也没什么表情波动,就是淡淡的:“她倒是挺喜欢你的。”
林歧声音戛然而止,良久,才又平复如新:“嗐我也不是什么良配,这辈子吃了这么多苦,下辈子得遇上个更好的人。”
他往墙上一靠:“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身上,实在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他说这话萧青鸾很认同,她刚就发现了,就像她能死而复生一样,林歧身上也有很多常理说不通的地方,比如,他一个小镇上裁缝家的小孩,是什么大拿要跑到这儿来专门教授他武功?
因为他这说不通的地方并不像死而复生这样骇人听闻惊天动地,所以往往会被人忽视过去,但这并不是说,它们就不存在了。
那头封夫人去撵桔梗
然而就桔梗那性子,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事。
弗一跟她说这消息,她便开始闹,扒拉着门框不肯走,先是大声喊冤枉,要大小姐来给她做主,继而又骂封夫人,凭什么管他们东小院的事,纵要撵人也是柳嬷嬷来。
看热闹的人聚了一圈又一圈,整个清平都知道了封夫人不是驭下不严,她是根本就驭不住,给封夫人气的,什么宝贝闺女什么婚姻大事,都通通先眼不见心不烦再说。
她扯过旁边青鸾:“反正这公道,我是替你主持了,她非赖着不肯走,我也没办法,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还真叫丫鬟扶着,扭头便走。
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青鸾垂下眼睫,好去遮她眼里实在藏不住的不屑:她并不愿太出挑,所以才连着三四天粒米未进,对自己下那样狠手,就是想推着封夫人出手处理了这事。
结果她路都给铺好了,临了临了,封夫人还是要临阵脱逃。
青鸾眼睛阖上又睁开:她是不愿,又不是不能。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贱人!”
桔梗一听封夫人这话,怎么会不扑上来。张牙舞爪的,一副登时便要把青鸾撕碎的模样:“你想撵了我走,好做大小姐陪嫁是不是?打你妈的好算盘!我要告诉大小姐……啊!”
青鸾一耳光直接甩在了她脸上:“自己成日里想男人,别赖到我们大姑娘身上去,这不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发了你婚嫁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众人眼里,青鸾一直是同她外表一般极孱弱一小姑娘,偶尔有些出格的,那也绝对是她迫不得已。故这一巴掌之干脆利落,直接甩得百尺内鸟雀都噤了声。
青鸾管他们呢,她看向桔梗身旁站着的两位护院,他们是给封夫人叫来带桔梗走的,但很显然,他们对这种局面束手无策。
青鸾问他们:“方才夫人说这里叫我看着办,两位也都听到了吧。”
“是这么说……”但俩护院看向彼此,其实仍不太信她。
“那还杵在这儿是干什么呢,”青鸾用不着他们信,她笑眯眯的,先威胁,“若真两个大男人,连一个小丫鬟都制服不住,我瞧两位的护院也不必当了。”
继而又宽慰:“都已是给撵出去的人,难不成还能再回大姑娘身边告你们不是?两位也不必有什么顾虑,真出了事,我担着也就是了。”
两个护院还真就是觉着以夫人的性子,这桔梗姑娘,多半撵不出去,人家到时候还是主子身边人,他们哪儿得罪得起。既如今有人打包票要担责,那他们还管那许多呢。
——话说这桔梗姑娘以前真是没少给他们脸色瞧。
两人再对视一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