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鸾一想起这个便想冷笑,可再一想家里人后来结局,笑容很快便复又暗淡下去。
刘氏看了,还以为是她终于又想起来了自己是婆母。
萧青鸾是这样的,边陲小镇出来的乡下姑娘,没什么教养,脾气一上来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等到气下去了又会格外坐立不安,这种时候,刘氏不管说什么话她都听得的。
所以刘氏当即便又抖了起来:“这又是什么话!咱们这种人家,当然要自矜着点身份,你今日有这样,我看还是我这做婆母的,太纵着了你,你往后若是再这样……”
萧青鸾接了过来:“我要是再这样你就怎样?”
常嬷嬷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又回来,再接:“夫人若是再这样,那老奴恐怕就要以下犯上了!”
萧青鸾刚才任由常嬷嬷走,就是想看看她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原来是准本糊弄不过去就动手,软的不行就用强。
萧青鸾双手环抱在系胸前,好整以暇:“那我就还是这样了。我一会就叫府上的丫鬟都过来。验明了正身,都哪个给主家睡过,我一会儿全给抬了姨娘,然后名单写一张纸,我就贴门口,叫外头来来往往人都看着,向来与妻子很鹣鲽情深的陈大人,究竟是怎样一个鹣鲽情深法,到底值不值得御史台大人们来参他一本……”
刘氏只听她说这话,都气得快要撅过去了,她大叫:“来人来人!给夫人关祠堂里去,好教她学一学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萧青鸾看向气势汹汹朝着她过来的人。
她出嫁时,虽父亲说着生了气,要同他她断绝关系,其实嫁妆之类,一点也没少了她的,护院也有,不过她嫁过来后一门心思只想着怎样讨陈知欢心,家里的事甚少管,护院也就只护她那一个小院,旁的杂役护院类都是刘氏在管。
所以还真给常嬷嬷找来了不少人。
璧月一见这么多人,当时便要急着骂她们放肆,给萧青鸾堵了回去。
“怎么,看不起你家姑娘身手?”
萧青鸾边同她说着话,边已经一手折了冲在最前边的那护院的手腕,一压一扭,便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其他人一看这场景,都有点面面相觑,萧青鸾却又冲着他们勾了手:“都来!我准你们是切磋,真伤了我也不干你们的事,老夫人给你们作证。”
她斜了刘氏一眼:“您会给作证的是吧。”
刘氏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赶紧……赶紧……拿下!”
二三十个人闻言直接冲了过来,萧青鸾就一个人,一刹那几乎要淹没在一片乌泱泱里,却见她闪挪转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三十个人已全倒下。
萧青鸾一个手刀,将最后一个人砍翻在地上。
许久没活动过了,一下子打这么多个,还真是有点喘,却不影响她尽管喘,却还是十分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眼见大事不好,想要溜走的常嬷嬷。
“夫人夫人,饶命啊!”
常嬷嬷悔得肠子都青了,刚她可是亲身挨了一脚,她能不知道萧青鸾不好惹吗,可老夫人的命令,她也是没办法啊。
萧青鸾很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也没疾言厉色,她很笑眯眯的,但是她手松:“知常嬷嬷是忠心,可主子总要做一些明知不可为的事,下人也要在旁边劝谏着才行,嬷嬷方自己也说了,这是以下犯上,我罚你三十杖,不算是过分吧。”
常嬷嬷哪里还敢说不:“不过分不过分。”
“青云!”萧青鸾叫着下人名字,“来,带常嬷嬷领三十杖,并三十两银子,之后便不用再送回老夫人身边了。”
她又看向一地龇牙咧嘴的护院,叫璧月:“方你都在旁边看着吧。”
璧月点点头:“都看着呢。”
“都看清了吗?”
“都看清了。”
“没在我手下过够五招的,都拿了这个月月钱叫走人,这伸手还当什么护院。”
都处理完了,萧青鸾才回过头看刘氏,破天荒的,今天头一次向她行了个礼,并笑眯眯地征询她意见:“婆母,儿媳这样处置,没问题吧。”
十一、
刘氏哪里还敢有问题,一溜烟走掉了。
然后,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等在门口,等着他儿子回来告状。
刑部最近事忙,陈知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刚到街口,便见母亲又灯笼底下站着,他便知她肯定又是在青鸾那里受了气。
夜里其实还挺凉的。
陈知一边心疼母亲身子,他年幼丧父,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这么大不容易,一边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