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觉得萧南珏说的也对。
只要权利滔天,没有什么事情是压不住,做不到的。
她低头又吃了口茶,才想起什么,抬眼看向萧南珏,“对了,还有……”
“谢家夫妇与周崇等人的事情?”萧南珏抢先反问。
谢挽宁点点头,萧南珏便继续补充:“你娘,与你这个身体的生母,是一对姐妹。”
这个谢挽宁清楚,那夜上面的美人画卷便有名字。
青画青心,若不是姐妹花,又怎的会取这般相近的名字。
但萧南珏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谢挽宁震惊不已:“而周崇,似乎是喜欢你娘。”
“啊?”
迎着她震惊的目光,萧南珏缓慢继续往外抛出言语炸弹:“在你母亲与你父亲成婚没多久后,周崇便娶了你母亲的妹妹,也就是青心。”
“但据调查,他对青心并不好,就这么相处了几年,便有了新的角色掺和进来,就是当今尚书府夫人,杜莲娘。”
谢挽宁嘴巴微微张开,被震撼到合并不上。
迎娶不上,就迎娶与她娘亲相似的人,这与寻替身有何区别?
两个长相相似之人,性格上本就大相径庭,莫不成是迎娶进后,在青心身上寻不到在青画身上寻到的感觉,便冷暴力为之以待,困在后院之中,郁郁寡欢?!
想起原身母亲在原身前赴北疆第三年便去世,原身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造就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周崇。
不知是自身为其感到悲切,还是原身残留在她体内的灵魂情感在发出悲鸣,她很想哭。
为青心的不公,为她最后的遭遇感到可怜。
良久,她哑然询问:“那又与我娘亲有何干系?”
“和你娘大抵是算不上的,与你父亲有点渊源。”萧南珏细想了下,继续说:“许多年前京城皇宫中可传出过一则谣言,一位宫中御医与官家女眷偷行苟且之事。”
他顿了下:“主角便是你父亲与青心。”
“怎么可能!”
谢挽宁噌声起身,立即反驳道:“我父亲怎会是这种人。”
“谢渊的道德品行大家都清楚,自然都不相信,但有证据,青画青心又长得太过相似,他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之身,哪怕两位女主角都出面作证。”
萧南珏边说着,边将几张信纸从袖中取出,依次放在谢挽宁的跟前:“皇权在上,你谢家出事,和此事虽然没有太大项链,但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脸上出现一丝可惜:“只不过那会我遨游在外,先皇更是在世,我了解的并不多。”
谢挽宁感觉心尖口处有一团郁气卡在那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她谢家清誉傍身,谁人不知。
怎最后竟落得不清不楚而惨死的下场。
不仅是她父母,就连她自身也是……
那破庙痛苦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谢挽宁痛苦的闭上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罢了,”她深吐了口气,缓缓睁开眼,垂眼看着茶杯在晃动下而荡漾的水面,轻声说:“这些就够了,麻烦你继续帮我调查下去。”
“挽宁。”萧南珏不满的打断她的话,他起身走至她的身侧,抓住她的肩膀,“你我之间,不必这般拘束疏离,不用说谢谢,更不用说麻烦。”
谢挽宁低着头,没说话。
萧南珏脸上的不悦消散了些,他转开话题,歪头看着她的神色试探问:“这几日无事的话,可愿意与我一同回宫,在宫里待上几日?”
谢挽宁猛地抬头盯着他,萧南珏怕她觉得自己越界,让她不舒服,连忙补充道:“这段日子你在忙,桃桃不好轻易出宫,整日都说想你,连精气神都少许多。”
“你不如进宫去陪她?”
谢挽宁没说话,仍然一直盯着萧南珏。
盯着他在说话时脸上浮现的小表情以及眼神,轻易捕捉到他眼底的无措慌意。
他在骗自己。
桃桃是她的女儿,她又岂会不了解桃桃的性格。
是他,想要自己进宫,又碍于身份寻不到合适的理由,拿她女儿当挡箭牌。
谢挽宁嘴角微勾,觉得有些搞笑。
纵然识破他的计划,她也没有答应萧南珏。
“不用,”她眉眼微扬,笑着看他脸上的反应,装作不知情般:“桃桃很懂事,改日我写一封信予她,她自然能明白我这段日子的繁忙辛苦。”
萧南珏面上的表情微僵,好看微抿的薄唇稍稍启开,又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