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保命再说,”周崇稳坐在马车主位上,他沉脸闭目,身板却坐的很直:“以咱们尚书府与公主府的来往勾当,一旦公主府那完全确认下来,很快就能查到尚书府身上。¢v!7`x`s-w′.+c,o?m/”
“罪名当前,个个连坐。”
周崇低声叹了口气,“尚书府,恐怕是换个人来做了。”
杜莲娘脸色苍白的很,半天却攒不出一句话回答。
深夜的京城寂静漫长,唯有马蹄践行在地上,以及车夫扬声挥鞭的声音。
忽的。
马车被急急逼停,马儿发出一道嘹亮的嚎叫声,车内的两人身形瞬间失去平衡,左摇右晃的向前尖叫倒去。
杜莲娘跪趴在马车里,单手死抱着包袱,单手稳住发髻,惊慌抬眼:“老爷,发生什么了?!”
周崇撑着座椅稳住身体,食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示意人闭上嘴,自己则是掀开车帘警惕往外看。
皎皎月光下,马车前的不远处正站着一行士兵,而为首的正是青诃。
看清人后,周崇瞬间放下车帘,白着脸收身做回马车里,任由杜莲娘怎么扯着自己衣服询问都没作为。
而杜莲娘以为他没听清,正欲要扬声在开口,就被周崇捂住嘴巴,着急的半抱着人跪在马车里,咬牙忿声:“别说话了!”
杜莲娘唔唔叫了两声便乖巧闭上嘴。£?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整个马车里安静的可怕。
可很快,青诃吊儿郎当却又透着疏离的声音徐徐从马车外闯进他们的耳朵里:“周尚书,周夫人,你们二位不会以为不出声就能糊弄过去吗?”
杜莲娘惊的往周崇躲了躲。
两人不愿出声,在外等候的人也失去耐心。
青诃牵着马绳,抬脚踢了下马下腹的位置,控制着马匹往那马车侧边走去。
他拔出腰间佩剑,剑峰轻挑车帘窗,青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再次抬腕时比了个剑花,眼前车帘被砍碎,里头相拥的两人展露在他的眼中。
月色照的青诃脸色苍白极了,如索命的恶鬼般勾起嘴角,剑峰轻放在窗台上,连敲了几下:“二位,请。”
两人哆嗦着下马车,周崇搀扶杜莲娘,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人,紧张慌忙的情绪在面对青诃后迅速褪去,不满后至涌上,“你——”
“周尚书若是想以身份种种来压在下,那希望周尚书换个路子。@\¤看#-/书;?君[? £>无??错:?内-?容£”青诃咧笑,“毕竟这招对于属下而言,可不管用。”
他慢条斯理的取出一份折子展开,“去年一月,周尚书派人在城西一处茶楼与人置换赃物而又贩卖与人使用,使人上瘾反复购买,前年四月,周尚书与昭阳一并做一家首饰铺,但实际背后经营一家贩卖能让人——”
青诃一顿,歪脸寻找着合适的解释,“……释放欲望,这背后更是牵涉不少拐卖妇女事件。”
他挑眉惊讶,反复看着折子上的内容,忽视周崇白到几乎如一张白纸一样的脸色,“接下来的内容,属下就不一一阐述了,不过周尚书挺行的啊,若不仔细往下查,都想不到表面温和谦让的周尚书私底下玩的这么花啊。”
周崇身体抖的很,咬紧牙关,“莫须有的事情,能这么说我能前去祁王面前告你污蔑,治你罪!”
青诃可不怕,“若是莫须有的事情,那周尚书又何必怕到连夜逃离呢?”
“这,这不是因为……”周崇被噎了半声,涨红着脸,噎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着急挤眼看向一旁的人。
杜莲娘灵光一闪,连忙找补,“我娘家有事得赶紧走,才选择连夜赶回去,难道这也不行吗?”
“周夫人早些年家里老人就死绝了,还能有什么急事?”青诃毫不留情嘲讽,“难不成诈尸了?”
“你是不是有病!”杜莲娘瞪圆眼,怒色欲要冲上去打青诃,“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周崇连忙将人拦下,青诃却不为所动。
许是对戏弄两人有些累了,青诃懒得再说什么,抬手冲后方士兵晃了晃手指,“拿下。”
进宫后,谢挽宁睡觉安稳了许多,没有再如在尚书府入睡时的担惊受怕,夜夜噩梦,就怕睡醒后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亦或者自己再入下世轮回。
她咂了下嘴,忽的感觉自己似是降入火炉之中,浑身上下燥热的慌,又感觉浑身四处潮湿黏腻的很。
谢挽宁难受的扭了下身体。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她迷茫的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