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玑心下骇然,擡头便见刚还处之泰然的定王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盯着自己。
定王北千叶看着被自己牢牢握住的这个少女,其手中还握着一个汤匙。如若不是自己的武功境界数一数二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瞬间气息的转变怕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毕竟以她所处的方位若是要打李云基是有难度的,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且又命中。
被定王抓住的玹玑尝试挣脱开,却发现丝毫无用。玹玑定下心神,立马神色慌张起来,无助地看向胡子萱:“萱姐姐救救我……我好害怕…”
胡子萱看着定王突然移到自己这桌,自己的心上人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胡子萱看着那张俊颜不禁看痴了,恍然间听到了玹玑的呼救声才回过神,却看到定王的手竟牢牢地握住玹玑的手腕。
胡子萱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两人的手但又碍于定王在,不得不做出端庄大方的样子说道:“舍妹愚钝唐突了王爷,子萱在这里向王爷赔不是,还请王爷先放了舍妹,臣女回家后必会回禀父亲,惩戒她的。”
北千叶仿若未听见胡子萱说的话,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带怯色,眼神恐慌的少女。京城内都流传胡家嫡女胡玹玑天煞孤星命,克生母;生下便痴傻蠢笨……这些北千叶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若是说出去怕只会被当作更大的笑话。
看来世人都被她给骗了,看来胡家这位大小姐身上藏着秘密,有意思。
北千叶松开玹玑,信步走向那被酒杯击中抱腿哀嚎的李云基。李云基看着定王向自己走来,也顾不着哀嚎,忙跪在地上:“云基不知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还望王爷饶恕。”
看着李云基瑟瑟发抖的身影,北千叶本就对惩罚纨絝子弟没什么兴趣,既已给了教训也不必在此事硬磕。经此事也没什么兴趣待在龙凤楼,便示意身旁的侍卫向掌柜的打包一份新品回府细品。
李云基见定王并没有怪罪之意且也离去,悬着的那颗心落入腹中,随手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使眼色让下人赶紧扶自己起来准备溜走。
玹玑眼见李云基就这么走了,岂能让龙凤楼吃这么一哑巴亏?便装作懵懂无知问道:“萱姐姐,夫人说大户人家在外要讲礼节,那个什么李司马家的少公子行事那样粗鄙是不是表示李家是小门小户,就不需守礼?”
李云基本来因定王的教训本分了一些,忽听到有人嘲讽,不免怒火中烧回头怒骂:“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这儿乱放厥词!”
听到这声乱骂,龙凤楼里的夥计和钱掌柜面色铁青,每个人都在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胡子萱听到这句话面色难看,虽然李云基说的那人是胡玹玑,但她毕竟是胡家的人。李云基这句打的可是胡家的脸面,不由气结道:“还请李公子言论注意一些,需知祸从口中,不然担了罪,李司马也不一定保得了你。”至于胡玹玑,事后再和她算账。
李云基循声望去,便见胡玹玑和胡子萱站在那里。眼见是俩姿色上佳的女子,其中有一个还是小女娃,但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倒还不错,便起了邪念:“来人,这二人口出狂言中伤本公子,将她们带回府中,小爷亲自教训。”像是想到了什么,李云基一脸迫不及待,若不是小腿上还隐隐作痛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拉走胡子萱。
胡子萱看着那群人过来,怒道:“大胆!你可知我是吏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掂量清你们的斤两,尚书府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李云基听到“吏部尚书府的大小姐”几个字忍不住大笑起来:“吏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我听说吏部尚书府的大小姐天生痴傻……明明只是个庶女竟冒充起嫡女来。”
胡子萱听到庶女二字,再看众人戏虐的神情,双颊抑制不住的发烫,想到这一切如若不是因为胡玹玑自己怎会受这屈辱,心中更加埋怨起玹玑。
胡子萱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将玹玑推出去任由那些人带走算了。
眼见侍从的手将要碰到胡子萱的肩膀,胡子萱忙拉过身旁的玹玑挡住侍从,玹玑似是早料到胡子萱会这么做,趁这一突变迅速将汤匙掷向那侍从的眼睛,表面却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失手打到了侍从。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侍从收回了手,胡子萱听到惨叫声睁开眼看到本应被侍从抓走的玹玑害怕地捂着脸蹲在一边哭,而那侍从却痛得满地打滚四周斑斑点点的血渍显示着侍从受了重伤。其馀侍从因这一事都被慎住,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胡子萱见那李云基真敢让人来掳自己回府,还敢用嫡庶尊卑的话来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