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按期符合您要求完成了,那工钱怎么算呢?”
在商言商,庄主对此类关于他人的利益显然不感兴趣。
“工钱?这副的?姑娘我告诉你,这镇上的规矩都是试用是没有工钱的,况且若是你这副绣品绣不成,我自己还得贴进去材料费,你居然跟我谈工钱?!就算成了,这会也言之过早。”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块绸布任我随意绣了去,哪怕灼个窟窿出来也不打紧?”
“那不可成……”
“那要若何?”
你精明我也不笨。即便本姑娘目前身无分文,正当商榷工钱,避免劳务纠纷,在气势上我绝不肯输减她半分,她再次审度我几分钟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面上浮现勉力地笑意。
“瞧姑娘舌尖嘴利的,想必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老身恭让了。此副绣品若是姑娘按期按要求的拿来,那工钱算5文,可否?”
5文?太欺负人了吧!这个面积的,少说也得值个一锭银元宝。老家夥打定主意用廉价童工呢!好你个不怀好意的老巫婆,待日后本姑娘站稳脚跟了,回头再来收拾你。而现下,似乎也只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成交。”
有了东家,再回客栈,见到正一团浆糊抹在左手背上,扎绳掖在腰间,右手边扎边糊的丝竹空时,心境明显开朗了许多,有意拿他的半成品打趣。
“丝竹兄,这个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啊?”
“嫣儿,你回来啦?上集市上逛的?哦!你说这个,这个是黄掌柜新接手的大活计,据说是某个官宦名门大小姐将毙了,他爹唯恐千金阴间受苦,恳请黄掌柜为千金做的冥宅,手里正糊着的是钱库。”
“哇塞!这也忒奢侈了吧!给死人抄办的这么隆重,不如给予活人多一些银两。唉!要是你手里的能变成真金白银就好了。”
“我们嫣儿啥时候学得事故的?”
“丝竹空,你这个丝竹熊,别以为让我在人前唤你一声丝竹兄,就长我大了去了,要知道事实上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饿着肚子的只能称熊。所以,本姑娘决定以后外人面前改呼你为丝竹熊了。”
说完,我倒插一只拇指,恶狠狠地冲他比划着。
第三节 婺县从商(三)
小子正踩着桌子糊库顶,一分神,一个趔趄差点直直地栽倒在我的面前。动静过巨,竟引来了屋外客栈掌柜的猜疑。
“介子房客官归来与否?”
丝竹空籍着轻功腾空跃起,落了锁。旋即转身,用手指对着我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伏在我耳边轻声呵气。
“嘘,这个月的房租还欠着店家银两呢!切莫出声。”
他微凉的手指轻柔地划过我的唇线,有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而起。我扒开他的手指,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优美的嗤笑,噤声屏息侧耳凭听,待到屋外的脚步声踱远后才对他说。
“你这个填不饱肚子的丝竹饿熊,你的初衷不是要替人追债么?现如今可好?倒率先开辟了镇上赊账不还的先河。呵呵,你不觉得惭愧呀?!”
此言一出,丝竹空眸子里的星华倏然黯淡了下去。倒是我于心不忍,不知刚刚的打击力度是否过甚了?!
“嫣儿所言极是,店家的银子,我丝竹也不会长久拖欠着。只待此次活计完结后,酬劳自会丰裕,丝竹我定当连本带息清偿先前所欠之银两。只是得委屈嫣儿容我在房内完工这个钱库,我那间房,屋外无窗,这大部的支架还是籍着一席轻功从姑娘这间房的窗外勉力托上来的,若被店家知晓了,怕是唯恐晦气,唯避不及,到那时,恐怕我们就只好尽失这最后的落脚之所了。”
不得不承认,他拳拳目光的注视和字字珠玑的恳切语气相当具备说服力,心底的那一袭柔软又开始故态覆萌。
窗口有风涌动进来,拂落他额角尚未来得及干透的细密汗珠,蜜色颈项上飘摇的长发虽有些凌乱却是生机勃勃。那谁谁谁说过努力工作的时候,是一个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候?!
唉,丝竹熊呀,丝竹熊,你还真是一只反应迟钝的大笨熊!
第四节 飞来横祸(一)
采芝斋讨来的绣品,只绣了两日,先前的底气已泄去七八分。原本以为天下绣品都大同小异,但凡以我现代十字绣出类拔萃的水准,怎么招也把老巫婆糊弄过去,轮到正经八百地飞针走线之时,适才幡然悔悟传统意义的刺绣跟十字绣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什。
首先,就底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