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一绝色的美人胚子。
“你叫什么?”
“怜儿,你是?”
“你叫我嫣儿好了。”
想是对刚刚昏厥前的情形有了几分了然,怜儿脱口便问。
“姐姐也是和我一样被关进来,即将送往依月楼的么?”
我神色黯淡地点点头。
“怜儿,伤口还痛么?”我不无担心地望了望她淤紫浮肿地眼眶。
怜儿摇摇头,告诉我不妨事,这样的经历在她被关的日子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渐渐她都被打皮实了,伤口愈合的速度都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我很好奇她缘何至此?怜儿她娓娓向我道来另一个悲戚的故事。
怜儿原本是穷人家的孩子,四岁母殇,爹爹带她两人过活,倒也承受了几年亲情的欢愉,只可惜好景不长,她七岁时爹爹续弦,为她找来一个继母,本想他父女的生活起居可以有人照料打理,不想继母原本便是一悍妇,不仅威逼着她爹爹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做活,成日在家吆喝虐待她更是家常便饭。十天前,她爹爹终于一病不起百药无医,撒手人寰。
原本爹爹在的时候,继母再怎么嚣张,小怜倒还有个依靠,爹爹一走,继母更是视小怜为眼中钉肉中刺,后来干脆把她拉到集市上卖了得银子,连小怜最后乞求她好生安葬她爹爹,她都不予置之。
一想到她尸骨未寒的爹爹,小怜眼底的酸涩,便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滚落,我不忍她继续纠结于这种令人神伤的情绪中,便也同她讲诉了自己的遭遇,特别是作别痴兄丝竹空的扼腕之痛,或许,有时用自己的不幸来冲淡别人的不幸,不失为一种最为体己的慰藉方式。
当然,这个故事里中堂格格的身份我没敢提及,正如那晚在丝竹面前的承诺,“格格苏缘儿昨夜已毙命于中堂府的那场走水中,今后世上不再会有此人。”
同样的红颜,一般的薄命。
第七节 依月楼(一)
马车一路的颠簸,穿过几条弄堂,马蹄叩击青砖的路面声音终于平稳了许多,车上的小怜跟我,心下有数,依月楼想必近了。
马头又拨转了几回方向,马车终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女子娇憨的嗔笑声,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脂粉香气。
“下车下车,都给老子动作麻利点。”
车厢外传来刀疤脸不胜其烦的催促声,催促声中我和小怜被赶下马车。
各色的琉璃屋顶,飞升上翘的屋檐寓意着富贵荣华,描着金粉的篆体飞龙画凤地篆刻着依月楼三个大字的招牌从高处稳固地拉伸至二楼的房檐处。
每隔半步便有身披轻纱,神色轻佻的女子摩肩而过,再或是莺莺燕燕三五成群共同伺奉着宽带解袍举止浪荡的男客,劝酒承欢,划拳作乐。
刀疤脸将我们引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堂内,只见雕梁画栋,香龛里燃着凝神静气的熏香。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八仙桌上,铺垫着金丝银线镂空勾边的花开并蒂图案的茶垫,茶垫上搁着各色的糕点果子,一只素净的葇夷甚为不满地在盛放糕点果子的点心盒中挑挑拣拣。
“大当家,我们老大昨个跟你提到的那两个丫头,小的给您送来了。”
面前之人,想必有些背景,刀疤脸一改之前飞扬跋扈的嚣张,在她面前立马恭敬起来。
我擡眼打量那只葇夷的主人,一个约莫三十六七的女子,上身穿大红玲珑衫,下身着鹅黄织锦绮罗裙,内里一袭大朵白色牡丹的白色抹胸将玲珑的曲线恰到好处的遮掩。
听闻刀疤脸所说的,丝毫并未引起大当家想要答话的欲望,她仍继续专注盒里的挑拣。
弄得刀疤脸很是难堪,进退维谷。少顷,似乎顿悟过来,调教我们到。
“怜儿,嫣儿还不赶紧见过杜大当家?”刀疤脸献媚讨好地让我俩给她见礼。
小怜怕是被他那一记老拳打怕了,惊恐地拉着傲视原地的我福了福身。
“小怜,嫣儿见过杜大当家,给杜大当家道万福。”
杜大当家适才掉转过脸面,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俩。
“刀疤,这就是你们屠老大跟我提到的那两个丫头?啧啧啧,瞅瞅乖巧地小模样还蛮招人疼的。”
当眼风扫过小怜和我的面容后,很快又眼色犀利地回转至小怜脸上的淤紫处。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大当家捏着小怜的下巴,逼迫刀疤脸直视这张脸,自有一幅不怒而威的气势。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