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燃眉之急。”
少年将金刀在棉袍的下摆上蹭干净血渍,手中提着刀便向我走来,我心里没来由的莫名恐慌。莫不是他杀红了眼,死了犬,杀了马,接下来他要活下去只有杀我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这样一个暴君一口一口地生吞活剥。
他向我走来,走到我的目光正好可以平视他的膝盖的位置停了下来。我能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微微战栗,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不料“咯噔”一声,他锋利的刀刃并没有割破我的肌肤而是割断了绑缚我的绳索,再一声,我重重地跌落雪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不丁地突然发问,顺手将金刀插回刀鞘。
“嫣……”我想我重重地跌落之时先触地的一定是脑袋,他一问,我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是回答到一半,脑子忽然清醒过来,忆起他此前的残暴,这才住了口。
“嫣?嫣什么?”
我摩挲着跌脏了的鼻尖,凶巴巴地盯住他。
“你不配知道。”
“我为何不配?你是我的新宠,我自然有权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你不说也罢,既然得了你一个嫣字,那往后就叫你嫣宠吧!现在这里就剩下你我了,你若不想同这个孽畜一般下场,最好仔细听清楚我对你的每一句交待,不然……”
第二十一节 嫣宠(二)
他用带倒刺的马靴将雪地上马头轻轻勾起,而那黑马却像被抽去筋骨的一摊烂肉,重又缓缓地从他脚尖滑落下去,刚刚还散着热气赤红血液很快便在雪上凝成了血冻。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连动物世界里,都一样通用。
“你对你的宠饲还真好!”我面带嘲讽地打量着他面上变幻未定的神色,试图抓住他哪怕一分的尴尬之色来获得战胜他的慰藉。
他望着我,额上的青筋虬张,须臾之后,覆归常色。
“你居然敢在我的领地上公然取笑我?有个性,也算是个人物。只是,在我这你偏偏做不成人物,只能做宠物。嫣宠,你听好,我对你的第一个交待便是将那地上的黑马替我拖回山洞,给我架火上烤了做我们晚上的食物。”
他说完,背过身去,刚准备举步,覆又回转过来。
“还有以后你不准对我用‘你‘字称呼,我是狼宗后裔,这里的藩王。你以后对我只能有两种称呼:狼王或是主人。”
他再次在我面前转过身去,脊背很猥琐地得瑟了一下,而后稳住身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朝前走去。
我皱着眉头目测了一下地上足足超出我自身两倍体重的死马,要将这个庞然大物拖回山洞,他还真把我当成他们高山上的牦牛啦?!还王呢?我真怀疑他算不算得上一个男人?低头望了望自己已经溃烂的膝盖,止不住地心痛,两边的袖口各撕截去半尺,将裸露的膝头快速缠扎起来。
收拾停当后,死命捉起那匹可怜的黑马的两只前踢,一肩一只背在肩上,向前迈出艰涩的步伐。有几回风吹得稍稍烈些,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被困在马腹下。
回到山洞,夜已黑透,卸了黑马身上最为肥美的腱子肉在火上细细烤炙熟,递与那凶神恶煞。他理所当然地接过便大块朵硕起来,待到酒酣耳热之时,便紧了紧身上水獭皮的裘袍昏昏沈沈地睡去。见他消停了,我将火堆里加足了干树枝,刚蜷缩着衣衫在他脚边睡下,肩上一阵搡动,一回头,正见着他的脚在那不安分地搡我的肩,口中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
“太冷了,你去把那马皮细细地放火上烤干,再拿来替本王御寒。”
我极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苦大仇深地走向另一端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