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小姑娘竟忘记了恐惧,呆立在原地。
见此情形,狼王将一路小跑的马匹勒停了下来,意欲旋转回去救人。佟佟佳连忙牵住他的马绳,上前制止他感情用事的莽撞。
‘狼王,切不可……‘
‘佟儿,她们都是我的子民,危急当前,我不能弃她们于不顾!‘‘把她交给我,你快逃,记住,还有更多的射濯族人等待你去拯救!‘佟佟佳说完,往狼王坐骑的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奋力向远处奔去。而狼王身下的正是一匹领头马,于是,其他马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马背上的狼王扭头望着佟佟佳,却见她掉转马头,只身杀进重围,在那受惊的马匹即将践踏下去的四分之一秒,将那名小姑娘掳上自己的马背。
这时,却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只短弩,直直地射入佟佟佳的右后肩,只见她身形一颤,踉跄着便要从马上摔落下来。最后关头,她急中生智地将马头拨转到狼王逃离的方向,把缰绳交到小姑娘手上,再使出浑身解数用靴尖猛踢向马腹,马儿吃痛,发狂地奔逃而去。而她却直直地坠落在血泊之中,嘴角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
禁衣急速掉头折返,从混乱中将小姑娘安全迎回了马群。
有一注咸涩却在不经意间从狼王面庞上悄然滑落…
第三十五节 懵难(二)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奔逃了约莫五六个时辰,直至天空泛起淡淡地鱼肚白,身后的追兵的马蹄声才渐次湮没在早春寂静凄清的空气里。
逃出生天后,狼王果断地采纳了禁衣的提议,我们一行人从射濯西南面突围出来,便要一路往南,行至数百公里,便会来到与草原接壤的木兰围场。时处大清的疆土边界,量那库查巴等众部必不敢造次,而我们便可寻机遁逸其中,躲避敌兵的追杀。
虽说大清有律例,擅闯围场禁地者,其罪当诛。可相较于当下的追杀屠戮,潜入方圆一万平方公里的木兰围场,再怎么算侥幸逃脱的几率都会比较大。再则,皇家的‘秋狝‘,顾名思义就是要待到秋天才开始,而现今还仅是春季。两弊当前取其轻。
经过连夜不眠不休的策马奔逃,及近第二日巳时,人困马乏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一处横亘在山间清澈明净的溪水前,狼王下令在此稍作休憩。
我刚掬了一捧清冽的溪水送至唇边,便发现马队的后面熙熙攘攘地乱成了一团,推搡间混杂着裂帛及女儿家嘤嘤地泣哭之音,正待起身前去看个究竟。已有兵士将一名身着射濯兵服丶灰头土面丶头发间还夹杂着枯叶的女子押至狼王面前。
‘启禀狼王,刚刚下马之时,我们发觉这名落在最后面的射濯兵士正准备伺机潜逃,扭打间竟发现她居然是女扮男装,我们怀疑她是乌粱海部派来的细作。所以,押她上来交您处置。‘听完他们的禀报,狼王两弯浓眉若有所思地蹙到了一块。
‘是这样么?‘
狼王出其不意地反问那名女子。
‘不是。‘女子坚定地回答。
‘那是如何?‘
‘回禀狼王殿下,小奴不是故意要当逃兵的。主要是乌粱海部的人凶残毒辣,小奴实在放心不下射濯族中年迈的阿妈和阿爹,记挂得紧了,这才想折回去看看。‘‘你又如何解释男扮女装,假扮射濯兵士这回事情?‘‘为了活命,只有假扮成射濯兵士才能跟着你们杀出重围,获得一线生机。‘‘哦?‘狼王饶有兴致地再次将面前瘦弱的女子打量了一番。
‘若是如此。你又如何得到这套射濯兵服的?我射濯兵士的兵服向来人手仅得一份,再无宽裕,你别告诉我你一对一撂倒了我族的兵士,这才得到的!‘惊闻此言,女子面上滑过一丝慌乱。旋即似在心中放弃了什么,埋首人前。
‘小奴自